唐春惊道:“二十杖!怕是没命了吧。”
实打实的二十杖下去,下半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壁花不以为意,“皇上的吩咐是‘生死不论’,不就是要她的命么,自然是要往死里打。”
于是唐春也不再说什么了。
夜幕降临,承乾宫内,
成化帝抱着朱祐杬,“举高高喽,举高高喽。”
“哈哈哈。”
朱祐杬搂着父亲的脖子嬉笑着,亲昵地贴着他。
父子俩玩闹了一阵,成化帝抱他坐下,亲手喂他吃点心,一边叮嘱,“这个可不许多吃了,吃多了,小心虫子咬你的牙。”
朱祐杬像一个泥鳅似的,坐着也不安稳,在父亲怀里拱来拱去。
邵妃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盏茶,轻轻地放在成化帝手边,也不说什么,只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
朱祐杬看到母亲来了,也不要成化帝了,伸手要邵妃抱。
邵宸妃捏了捏袖口,踌躇着不敢动。
还是成化帝先开口了,“一家人,站着做什么,坐下吧。”
“是。”
宸妃这才坐下,从成化帝手中接过儿子。
“听底下的人说,你这些日子都不肯出门。现在已经处置了那个刁奴,你带着两个孩子,以后做事更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奸人蒙蔽了。”
成化帝没说什么重话,邵妃只觉得脸上发烫,臊得慌,默默流泪,“妾身明白了。”
朱祐杬见母亲哭了,小手摸索着帮她擦泪,“娘,不哭。”
邵妃见状,眼泪流的更多了。
“好了,去擦擦脸。明天带着祐杬去找皇后、贵妃说说话。太后那边也很久没见孩子了。”
“是。”
邵妃退下梳妆,成化帝重新抱过朱祐杬,拿着布老虎逗他玩。
关于皇太子的流言,渐渐消散了,没人再提起,却在成化帝心底留了疑影。
血脉不纯,血脉不纯啊。
实非天命,实非天命。
这句话仿佛一道魔咒萦绕在成化帝心头,他不禁想起瘦弱无力的皇太子,不够强壮,不够聪明,过分软弱,
不像他。
成化帝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儿子,再次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