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觉得是我让人送你替嫁和亲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
那声音实在是哀怨幽然,真是委屈得很似的。
江妩颓然下去,道:“你很讨厌我除了你,谁这么希望我离开?”
他听了心痛,难过地沉了好几口气,皱眉柔声说怎么会?
“我分明是不想让你走的。原想带你回来,可此事是我最终失策。你若要听,我以后会告诉你。”
“不说别的,我是武侯,就算是我不喜欢的人,我也断不会去鼓动旁人,做出什么遣妾一身安社稷的事情更何况是你。”
江妩坐在那里,身心一阵恍惚,他那话的意思辗转绵长,又暧暧不明,听到最后才慢慢回过味来。
她不禁傻眼了,怔怔地回望他,脑子里一锅粥,而后渐渐涨红了脸,“我知道了,不想听了你别说了。”
“什么叫你知道了?”他不肯,偏要继续故意地问。
江妩不呆,明白出来点意思,她这时候才慌了起来,见他目光直直地垂了过来,下意识地别过了脸。
“我知道就是我知道了”
他撤开了按住她的手,不说话,两条手臂隔着狐裘轻轻拥抱住她的身躯,一团柔软抱在怀里,可却不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江妩忐忑地瞧了他一眼,那英俊的脸是无波无澜的,不像是又要亲她。
相反,他只是这样垂眸盯着她瞧,这距离太近,近到接着灯火可见他眸上的睫羽投下疏疏的影。
江妩难堪起来,轻轻挣扎几下,却被反倒引得他手臂加紧了些力度。
他实在太过分,分明是他自己最后言语不明,惹人误会,如今她却被他审视窥探起心事。
她急了,心头突突直跳,红着脸口不择言起来,“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继续讨厌我比较好。你这样我不习惯”
她是真的怕了。
若是失忆的裴弗舟对她说喜欢,这或许还情有可原;可若是从前的那个裴弗舟对她一直是别有情愫这未免有点
不敢置信。
裴弗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眸光微动,沉了沉,忽地搂紧了她的腰。
他慢慢低下头,越靠越近,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轻轻停在她的脸前。
一时间,温热带着点冷香的鼻息慢慢弥漫开来,一种细细密密的痒爬上了心间。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教她呼吸也窒住了,被这莫名其妙的柔情所拢着,陌生又畏惧。
可不同于先前,这是一种失衡的错觉。
她想逃走,可浑身都发软,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而后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微微一动。
一股无法言喻的热意在两人之间暗暗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