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赌气地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赵敛。
赵敛坐到椅子上,安静地看着阮朝青生气的样子,锯嘴葫芦一样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憋出一句:“青哥,我们先回去吧。”
哪成想阮朝青头也不回,恶声恶气道:“我又没在等你,要回你自己回!”
他忍着疼在刑房等赵敛,赵敛倒好,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把他算账的话当耳旁风了。
“那先让人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不上,我好得很。”
顿了顿,阮朝青还想说什么,张张口却不了了之。
“青哥”
赵敛唤他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疲惫,只是同样没了下文。
这一声却叫得阮朝青红了眼眶,“别叫我青哥,我不敢当。”
“让你被人下毒,是我的过错,我担不起你这声哥。我失职了,你不考虑我是应该的,你作践自己,我没立场管你。”
每多说一个字,阮朝青心里都扯着疼,只是今天不说清楚了,按赵敛这个烂脾气,怕是一辈子都撬不开他的嘴了。只是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敛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赵敛扯扯嘴角,柔声说:“你不管我谁管我啊?”
“青哥,你不管我就没人会管我了。”
阮朝青在赵敛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拳,竭力冷声问他,“你知道药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
赵敛不语,阮朝青步步紧逼,“是赵宿下的毒?”
“不是”
赵敛缓缓俯身,将沉重的脑袋放在阮朝青背上,侧耳,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两颗心脏逐渐靠近的节律。好像借此,两个人就能
“那你说是谁。”阮朝青虽软下了声音,还是硬着心肠,步步逼问。
赵敛不答,闭着眼睛,用脸轻轻地摩挲着阮朝青的后背。
此刻他成了池塘中的浮萍,好像在雷雨中飘荡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咋一碰到中通外直、香气袅袅的荷,便依恋地攀附上去,寻求一丝慰藉。奈何没有口,在雷雨中所受的磨难委屈,无法诉说。
阮朝青在双臂上一抹眼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小心地翻过身来,双手捧着赵敛的脸,入手却是一片湿凉。
“阿敛”
掰过赵敛的脸来,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犹如身陷囹圄的困兽一般痛苦挣扎。
他分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那哭声却好像扎进了阮朝青的心里,刺得他心一绞,有一瞬间甚至想放弃逼问他,转而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柔声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