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她,整整一个时辰。
楚修辰的脸色已经比适才在寝殿中好了许多,连带着毫无血色的唇也泛着红润。
姜知妤只是稍稍凝视楚修辰一眼,手心忽有些微微出汗。
实在是过于羞赧。
“殿下适才去了何处?”楚修辰当真有些好奇,语气也带着迫求,“我差点以为,殿下是要自己一个人出宫。”
她一个人出宫又如何?也不是什么难事。楚修辰这话实在是太自以为是。
姜知妤好没气地睨了他一眼,楚修辰这话听着古怪,仿佛在埋怨自己害得他等了这么久似的。
她分明,也没让他非要等啊!
凤仪殿的事情她眼下有些不太想回忆,只是草草回复了句:“我适才去看小六了,稍微寒暄了几句。”
她回得属实敷衍,不过楚修辰也再无半分刨根问底之意,只是在她一旁,默默陪同着。
两人随后一道上了马车。
与今晨来时不同,这一次,两人是在寝殿中独处了一阵后又再次的相见。
多少脑中还能留存些适才的画面。
姜知妤与楚修辰两人都沉默了半路。
楚修辰好歹适才服了药,姜知妤从早上到如今正午,其间一杯水都不曾喝过。
许是有些饿到乏力,她感受着太阳穴的脉络极度有力地跳着,如鼓声一般占据着她的双耳。
心跳的节律与她太阳穴的跳动频率如出一辙,也是强而有力。
“我……”
“我……”
姜知妤绞住袖口的布料,说到一半的话哽住。
“你先说──”
“你先说──”
怎么两人就像串通好一般如此合拍?
姜知妤将视线一点点落到楚修辰的脸上,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呼吸。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姜知妤掩唇低咳,掩饰现下两人的困窘。
姜知妤问的,自然是匈奴一事。
前一世,正是在这一段时日,楚修辰再度领兵出征,随后虽是凯旋归来,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显朝兵力深受冲击。
显朝内部有所腐败动荡,自有姜湛一件件细查,将人顺藤牵扯出,可唯独御外,姜湛却也只能将职权交予底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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