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相信楚怀信不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的,也没多喝什么奇怪的药,那只能在他身上找地方下手了。
然而楚怀信这两天又正常得很,几乎和平时看不出什么区别,那太医怎么会这么言之凿凿的说,有皇上在就一定没问题呢?
沉默了半晌,马车重新又开始行进,楚怀信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喝了点药。”
“药?”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徐绾嫣的意料,她又问:“什么药?”
“避孕的药,我喝的。”楚怀信偷偷伸出手指来,勾住她的袖口,“男子喝的避孕药,喝半个月,能维持一年。”
他说得轻松又含糊,徐绾嫣听了这话却一愣。
乍一听还有些茫然,怎么会有这种药呢?楚怀信又为什么会喝这种东西呢?
脑中好像回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然而时光久远,总是有些模模糊糊的,让她看不清楚听不真切。
她想到小时候,很小很小的小时候。
那时自己也不过八九岁,太医新给她配了一帖子药,不知用了什么奇怪的药材,小厨房端出来一碗又苦又涩的泛着绿光的汤药。
饶是她再能喝药,也实在接受不了,抱着娘亲的腿扯着喉咙哭喊。
从小喝药喝惯了,她几乎不怎么需要人哄着,所以丞相和夫人都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怎么办好。
爹爹那时还没蓄胡子,于是只瞪着眼睛,把碗推到她面前。
小孩子哪里懂那些,被这么一吓,哭得更狠了。
事情是从小太子来的时候开始转变的。
楚怀信刚踢完蹴鞠,扒在父皇的腿上,求着他要来看看嫣儿妹妹。
结果到了发现他的嫣儿妹妹扒着她父亲的腿,张着嘴仰天地哭。
他走过去把人的嘴捂住,问她怎么哭了。
到后来他拿了个小碗,折出来点汤药,当着嫣儿妹妹的面喝了,还颇有豪情地把碗翻了个个儿,给妹妹做个榜样。
徐绾嫣确确实实是把那一碗药给喝了。
纯粹是被她诺哥哥给吓傻了,喝下去的时候都没觉出来那汤药是什么味道。
徐绾嫣看着现在二十二岁的楚怀信,眼前模糊了一瞬。
怎么自己一直都在生病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指尖微动,搭在了楚怀信温热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