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啊,国师大人真是同此前不一样了,此前的你能如此理直气壮把自己的私欲说成是道义么?”
&esp;&esp;“国师大人,这可不是正道,你既然曾是仙门弟子,想必见识过真正的正道吧……真可惜,没有能坚持下来,而你现在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傀儡爪牙模样……还配说这二字么?”
&esp;&esp;“到底是谁逼迫的你?”
&esp;&esp;晏琼池看着她,垂下睫毛,心里极为不爽。
&esp;&esp;他觉得其实鱼阙能够一直待在仙门之上最好,糊涂又自律地过完一生,最好什么也不要知道,不然这倔驴肯定是追在后面啃,性格完全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就没有变过,叫人忧心得很。
&esp;&esp;他也努力过了,但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展成烂模样,真叫人生气。
&esp;&esp;晏琼池扳着她的脸,睡凤眼眯起,说:“是妖洲的狐狸逼迫你的么?还是魔洲?”
&esp;&esp;“不,是本座的选择。”
&esp;&esp;鱼阙不着痕迹地将脸撇向一旁,“放开本座。”
&esp;&esp;“国师大人为何一定要这样?你有这样的伟力,何苦甘居人下。我还以为,国师大人那么决绝的离去,是要谋划摧毁世间的恶意,没想到居然是甘愿充当恶人的爪牙……你心甘情愿,我倒是要为你叫屈,为何甘愿成为魔洲的爪牙,为何呢?”
&esp;&esp;“……”
&esp;&esp;狭小的内室里,两人对峙,倒是越发显得暧昧亲近,呼吸相闻。
&esp;&esp;晏琼池叹气,最终还是放开她,说:
&esp;&esp;“你一人面对群狼环伺的魔洲,我很担心你,他们可不是好应付的家伙……若是呼唤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来,国师大人可千万要记得。”
&esp;&esp;“……”
&esp;&esp;“国师大人记住了么?”
&esp;&esp;见她不说话,晏琼池终于有些生气了。这倔驴,给她松开枷锁,她还是固执地打着圈圈,自己把自己困住。
&esp;&esp;“本座不需要。”
&esp;&esp;晏琼池轻笑了一声,说:“需要的,若是国师大人出了意外濒死,你叫我的名字,我还能赶来殉情。”
&esp;&esp;“本座不会死。”
&esp;&esp;“欸,国师大人可别自大。”
&esp;&esp;晏琼池说,“魔洲那群家伙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对付的,鬣狗可能斡旋活活耗死猛兽。”
&esp;&esp;何况是倔驴?
&esp;&esp;“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所以,国师大人身上可不是只有你自己的命呐——当然,想我了也可以呼唤我。”
&esp;&esp;察觉到鱼阙不高兴了,晏琼池态度马上温和,话锋一转,开始插科打诨。
&esp;&esp;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黏人,甚至比此前有过之无不及,大概是经历了分别之苦,才会如此珍惜每一刻的相处罢。
&esp;&esp;“国师大人生气了?”
&esp;&esp;他歪歪头看她,有点讨好的意味,“不要生气嘛,我不说就是——诶?”
&esp;&esp;刚要伸手去抱她,被鱼阙一把扼住脖颈推到墙上。国师的表情突然变得阴冷:
&esp;&esp;“你以为本座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来对本座的行为置喙,你我互不相欠。”
&esp;&esp;国师一向以冷脸对外形象,但除了她上欺君王下压群僚的功绩外,最著名的其实还有喜怒无常。
&esp;&esp;是真的喜怒无常。
&esp;&esp;上一秒表面平和,下一秒暴怒,天家娇养的公主也不过如此。
&esp;&esp;晏琼池看着鱼阙陡然冷漠下去的脸和眼底的深色,沉默,而后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