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或许真的这次要求太过分了哈,所以都几乎三分钟过去了,她还没看见锅的影子。
抬头看了看天。
莫名,身后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鞋尖摩挲在草地上发出的声音,轻重不匀,浅一脚深一脚,想来是抱了什么东西受力不匀。
真够六的,这荒郊野岭都能弄来锅,奉清是真佩服她那倾慕她的小同事。忍不住弯唇笑笑,她想她有做侦探的潜质。
闭了眼,听着脚步声,在心底默念倒数:“五,四,三……”
银月皎皎,人前热闹喧嚣,人后寂静无声较量。脚步声渐进,沾染了山风和露珠。
眼睫轻颤,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倒数不停:
——“二,一。”
“站住!”奉清动如脱兔,一下子跳出来,手电打开,笔直的白光直直地照射在面前人的身上。
许是光线太过刺目,来人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睛,而另一只手还真抱着一口锅。
是一个小锅,还是粉红色的,有她两个巴掌大,用来煮泡面差不多。
她看着那口锅,看着上面的花纹和图案,越看越觉得熟悉。
目光上移,看到男人的脸,奉清惊得差点手电筒掉地上,她愣了半晌,才不可思议地开口:
“……季……季秋?”
“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你是我的哆啦a梦?”一连三个问题砸过去,她不给他留喘息的余地。
威逼加利诱,继续道:“不可以骗我哦,我知道你家地址。”
季秋无语了,他今天一局游戏打得那叫一个郁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游戏输了,被举报了,自己还活得像个贼。
破罐破摔,季秋扔了锅:“嫂子,唉,算了,我带你去吧。”
他转身便往回走。
奉清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走,回头看了眼锅,突然发现是自己家里那个煮速冻水饺的小锅。
奉清:……
往前走了百来米,到了一片暗的挡风坡,奉清往前走了几步急切了些,手指被灌木刺伤,划了道口子,有血流出来。
而她看见,挡风坡上停了辆越野车,车旁站了个人,高高个子,穿着黑色冲锋衣,手里夹了支烟,半垂着头,说不出的落拓帅气。
奉清举起了手电,光照到他的侧脸,线条流利,下颌线绷直,唇很薄,鼻梁高挺,长睫毛低垂,俊朗得可以入画。
是让她念着,埋怨着,喜欢着,痛苦着的人。
鼻尖一阵泛酸,眼眶红了,奉清仰着头看他,不折不挠,说出的话里不自觉带了哽咽:
“你什么意思?”
池律收了烟,也收了打火机,抬头,乌眸深如黑夜,他侧过身看她看着她的眼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