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侧目,脸上冷冷的,两个已经到了中年的舞女穿着又脏又旧的舞裙从后台闻
声出来,站在舞台下面仔细地打量他,似是不敢相信,两人都夸张地揉着眼睛,不
断地在他脸上探究着什么。
是那个眼神了。
当年那个孩子每次看到有人欺负希都是这种眼神。
两个上了年纪的舞女不约而同地捂住唇,激动地双眼含泪,“真是希的儿子,真是
她儿子……”
这孩子居然还活着。
“……”
应寒年站在上面,薄唇抿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
……
节能灯下有虫子飞舞。
林宜坐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怎么可能有睡意。
不提这是应咏希和应寒年睡过的床,光是舞厅方向传来的吵闹舞曲就够让她心神不宁。
这里离舞厅很近,以至于那些舞曲声她听得特别清楚,过了一会儿,又是女人们声
嘶力竭的尖叫声,不断划破着这个夜空。
林宜捂住自己的耳朵,贝齿紧紧咬住唇。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听到那些惨叫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在生死街上是不是每晚都能听到这些声音。
有应寒年在这里,其实她并没有多怕,就是不安,很不安。
忽然,外面传来剧烈的声响,像是牧子良的轮椅撞到什么。
林宜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往外望去,檐下的灯光幽幽地照着外面的小路,应寒年就
站在路上正在和牧子良争吵着什么。
蓦地,只见应寒年一脚踹向旁边的树,怒不可遏地抓过牧子良将他从轮椅上拖下
来,指着地上吼出来,“好好看看这条路,我妈就是在这里死的!知道这里当年流
了多少血么?把你淹死都足够了!”
牧子良有伤在身,年纪大了本身就恢复不快,此刻更是痛苦万分。
“那群人就在这里追杀我们,他们在我妈身上砍了一刀又一刀,你高高在上了一辈
子,试过那种感受么,嗯?”应寒年攥着他的衣领冷冷地质问,“到了这个地方,你
凭什么还给我摆出不可一世的嘴脸?”
林宜站在门口看着,没有上前。
牧子良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瞪向应寒年,“你不要太放肆,我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