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能跟三岁小儿抢吃食吗?
常大夫遗憾地抹了下胡须,自觉还没好吃到那地步。
全桌唯有杨一始终未抬头。
他是真不挑食。
一心只对付饺子,连沈春行包的那些怪种,亦是有一半进了他的肚子。
在把碗里剩余的汤圆都喂给沈宴冬后,沈鸣秋将他放开。
谁想傻孩子还吃顺嘴了,扭着身子不肯走,反手一指旁边的大骨头。
“肉肉,啃不动!”
竟是要让沈鸣秋把肉剔下来喂给自己。
“咱家小老四是不是要开窍了?”沈鸣秋直接被气笑了。
往他脑门杵了一指头后,还是任劳任怨伺候起人。
“早着呢。”无视刁氏眼里的期待,沈春行朝常大夫举起汤碗,“这不还要看老爷子的本事吗?我敬您!”
常大夫:“……”
含进嘴里的汤圆瞬间不香了。
他略显尴尬地虚擦下额头。
“好说好说,待我先解决老三的病吧。”
至于小老四……
他是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研究出门道来——怕被直接赶下饭桌!
“那是那是。”沈春行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小老四的问题其实非人力可解,该开窍时自然开窍。
而在医治好老三后,还有知夏跟杨一在等着常大夫……沈家的饭,才不是那么好蹭的。
一顿饭吃到天黑。
刁氏拾掇起碗筷,抻头往外看眼,“薛大人要怎么回啊?”
沈春行转下眼珠子,笑嘻嘻看向薛永安。
“老夫人莫要担心,我骑马来的……”薛永安站起身,走到门口,装其为难,“雪还没停呢?夜路难行,此地离县城甚远,希望路上别遇见什么深坑滑坡水潭……”
沈春行冲他撇撇嘴。
“唔,雪天确实不宜赶路啊……”刁氏还真被唬到。
若是回去路上出了意外,沈家可负不起这责任。
何况小伙子待人挺友好……回回上门都拎着肉!
刁氏非硬心肠的人,犹疑着道:“要不,大人在咱家委屈一宿……”
“不委屈不委屈!”薛永安当即应承下,“我与杨兄住一屋就好。”
竟还自顾自分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