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非也。&rdo;
&ldo;顺势而行?&rdo;
&ldo;不对。&rdo;
&ldo;先发制人?&rdo;
张知妄笑出声来:&ldo;还是不对。&rdo;
沈秋暝火大:&ldo;到底是什么?&rdo;
凑近他耳边,张知妄有意无意触到他的耳垂,&ldo;欲擒故纵。&rdo;
见沈秋暝怔忪,他满意一笑,继续道,&ldo;你若说是远交近攻、瓮中捉鳖、关门做贼、鹬蚌相争……倒也没错。&rdo;
终南派这次可算是花了血本,甚至请了个得道高人卜了个上上吉的良辰吉时,将比试定在五月十八酉时一刻,彼时正是日暮西沉,残阳如血。除去四派弟子,先前负了的、未比的门派也有许多留了下来,不知是借机讨好新任盟主,还是单纯相看热闹。一时间终南的总舵又是人声鼎沸,不输盟会开始时候。
进门那一刹那,沈秋暝不仅愣了愣,只见原先的那座高台之旁又拔地而起两座略矮的擂台,一左一右拱卫其中那座,与原先武林中人观战的小楼近在咫尺。
沈秋暝的目光与谢逸对上,只见对方紧蹙双眉,若有所思,仿佛有所发现。
&ldo;师叔,&rdo;沈秋暝对身边的正明子低声道,&ldo;我会个朋友,稍离片刻。&rdo;
正明子还来不及斥责,就见沈秋暝急纵轻功,向着谢逸那边去了。
他乍然出现,谢逸倒也不觉意外,只淡淡笑了笑。
&ldo;谢少庄主,&rdo;沈秋暝无心客套,单刀直入,&ldo;这台子可是有什么古怪?&rdo;
谢逸左右看看,避开耳目,&ldo;袁轻舟夜访鹤鸣之事并算不得秘闻,如今看来他也算所言非虚。&rdo;
&ldo;若是在这台子上做手脚,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rdo;沈秋暝有些迟疑,毕竟他与谢逸的交情比不得殷俭行,若不是知晓倾玉山庄与朝廷算得上亲善,他也不敢以今日之事想问。
谢逸一向温和澹然的脸孔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解之色,&ldo;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何况比起机关暗箭,我更担心的是别的。&rdo;
沈秋暝抿唇不语,心中忧虑如野草般蔓延。
见他神情惶然,谢逸赶紧宽慰道,&ldo;或许也只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定,不过……&rdo;谢逸压低声音,肃然道,&ldo;若是真的有变,除去殷俭行,太湖派林飞花、丐帮窦涯璨也可一信。&rdo;
沈秋暝很有些诧异,殷俭行也好,孔如松也罢,要么是有交情,要么是人品卓然,这林飞花是周家的人不提,这窦涯璨江湖风评很不怎么样,谢逸为何这般信他?
素禅方丈、清微道长已经入座,张知妄也遥遥地看了过来,谢逸瞥了眼鹤鸣的方向,急促道,&ldo;我与窦涯璨有些私交,他虽油滑,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勾结乱党、意图不轨之心更是没有。你且记住无论发生何事,不管他如何作态,他皆不会害你等性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