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凑一凑,还不够一座城的人口吧?
大清数次叩关,屠了多少座城?
差这欠屠的几千多嘴之人?
在如狼似虎的清军铁骑面前,自不量力的结果就是提前去死,仅此而已!
大清只需要像宁完我、范文程等这样听话的读书人,用他们来治理天下。
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士子,胸中有怨气的话,大可以去向阎王爷说……
杀个书生比杀只鸡还容易,鸡起码会跑,书生想跟清兵讲理。
只怕一句话都没说完,脑袋便被砍下来,掉在地上,滚了三圈了!
这也是为何在侯方域进来之前,牢房里就将粪桶摆在中间作为分界线的原因所在。
魏学濂、龚鼎孳、阮大铖被锦衣卫抓进来之时,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定为贰臣。
还是彭宾与陈名夏告诉他们三个的,但随后,双方交谈了一会儿,便起了争执。
争执的起因便在于先进来这俩,与魏学濂和龚鼎孳的观点不同。
虽然五个人都可能被上面定为贰臣,甚至可能被定罪处决。
可彭宾与陈名夏因为在廷议上写作检举侯方域的证据,故而并不那么害怕,但也没对新来的这三位透露分毫。
如此一来,二人有了投名状,嘴上便不会再继续向着商贾说话了。
彭宾与陈名夏也早已商量好了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不想当贰臣了。
当贰臣与保护商贾利益有关系么?
肯定有,那么没有,俩人也会想尽办法将其联系在一起。
这两位脑子自然是很好使的,很快便想出了对策。
等与后来的这三位聊起来,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大家都没有不是贰臣的证据,同样朝廷也没有大家当贰臣的证据。
可是朝廷却能利用众人保护商贾的行为来处置大家,这是牢房里五个人都认同的部分。
分歧点在于,彭宾与陈名夏认为不当贰臣的办法很简单。
那就是让太子打赢皇太鸡,东虏灭不了大明,他们这贰臣自然就当不成了。
当不成的前提是南廷要给予北廷大量的银两和粮食,故而必须放弃商贾这个盟友,站到皇帝和太子那边去。
据说北廷光是年的支应,便高达三千万两之巨。
要想保证北廷能够不被皇太鸡的大军所灭,支应必须年年达到如此水准。
只怕从明年开始,南廷便要大力度加征商税,只要长脑子的人都会推断到这一点。
于是,魏学濂和龚鼎孳便认为彭、陈二人之言是乞降之举,分君子所为,更有悖于东林等团伙的志向。
帮助皇帝与太子横征暴敛,夺珉之利,堪比助纣为虐,断不可为。
若士子中有人行如此无耻不义之举,定要抨击唾骂之。
魏、龚二人顺便还把彭、陈二人捎带脚给骂了……
这场面实在是太滑稽了,两个自诩为义士的贰臣,指责对面两位同伴是贰臣!
接着双方互相认定对方是贰臣,甚至连等同于打脸的老底都给掀开了。
这还不算完,似乎觉得骂得不过瘾,四个人两两一组,扭打到了一起。
阮大铖好不容易将四人劝阻开,中途还挨了两拳,算是亏大了。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此类事情,只好将粪桶摆在中间!
诏狱里的狱卒会管这种事么?
那得看对象是谁,打到何种程度。
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赤手空拳,往死里打,能狠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