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宁与喻殊白打闹惯了,向来有些没大没小。进了房间之后,她颇为熟练地绕过外屋,坐在了一张软榻上。
只是她的屁股堪堪挨上软榻的褥子,那名被称作无垠的少年便猛得发出一声“咳咳”。
谢晚宁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无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还是一副轻蔑神态。
谢晚宁忍不住心中恼火,心道若不是此人大约与喻殊白相识,她定将他打的满地找牙,分不清东南西北!
喻殊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无垠与谢晚宁的态度,他刚才还如沐春风的气息猛得收敛,语气寒的像块冰:“无垠,你就在门口把守,无事不要进来。”
无垠笑了下,眼神最后在谢晚宁身上流过一遍,随即转身去了屋外。
谢晚宁看见无垠的背影消失,忍不住问:“院长,这人是谁?”
喻殊白闻言,垂下来的眸光微闪,语气有些冷淡道:“从琢玉那边过来的,名唤无垠,从今天开始跟在我的身边,充作侍从。”
侍从?
谁家的侍从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谢晚宁回想了一下无垠那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不由心中暗自腹诽。
这腹黑老狐狸现在撒谎都不走点心。
但是看喻殊白这副冷淡的样子,又明显不想多提无垠,谢晚宁也就颇为识趣地移开了话题,从怀中掏了掏,将她与子车寻一同发现的烧炭虫子拿了出来,放在喻殊白面前。
“院长,这是我与小侯爷在青玉观内,一处偏僻厢房前的大香炉里面发现的。”谢晚宁一边说,一边将包裹着虫尸的帕子打开:“那些道人用个白玉小炉装着,想要连着一同烧毁,这还是我从火里捞出来的。”
听到“从火中捞出来”这几个字,喻殊白眉心一跳,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谢晚宁的手腕,待确认谢晚宁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之后,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虫尸身上。
“谢夫子是说,这东西是被装在一只白玉小炉里的?”喻殊白打量了虫尸两眼,问道。
谢晚宁点头称是。
得到肯定答复,喻殊白的又盯了拿虫尸许久,眉眼之间,竟然缓缓升起些寒意。
谢晚宁注意到喻殊白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
待她正要问,喻殊白抬起眼眸来,看向的却不是谢晚宁,而是子车寻。
“小侯爷对此物可曾熟悉?”
谢晚宁倒是没想到喻殊白会主动询问子车寻,她的视线也随之落到子车寻身上。
只见子车寻挑了一下眉毛,面上扬起一个笑:“院长因何得知本侯爷会知晓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