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这时也看过来,道:“王爷,臣女真不会做饭,能不能让臣女的丫环帮忙?”
宁凤举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还伸着的一双手上,那么白那么细,嫩生生的晃人眼。他心中忽然骤起戾气恨不得将这乱人心的十根指头一根根掰断,省得这女子四处招摇显摆。
赶紧默念两句经文,这才将翻涌的烦乱压下去。
罢了。
此女幼年失慈,前有祖母不太看重,后有继母进门,怕是没有长辈悉心教导她如何矜持含蓄,所以才养成这般不知避嫌的性子,否则寻常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她那样天真的想法,以为同男人也可以私下来往互为朋友。
“进来。”
燕迟疑惑跟上。
进屋之后,宁凤举半天没有说话。
不管是四书五经国政策论还是是排兵布阵权谋算计,这些他能信手拈来,唯独不曾教养过孩子,更不曾教诲过女子,一时也不知从何开口。
“以后不许轻易让别人看你的手。”
燕迟:“?”
她听过笑不露齿行不摆裙,没听过手也不能让人看,这手成天就放在外面,难不成以后要时时刻刻藏起来。
“王爷,手为什么不能…”
“本王说什么,你就应什么。”
“哦。”
“还有,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说自己长得好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有多心之人会误以为你是在撩拨人心。”
“哦,我以后不说。”
燕迟心下怪异,这男人规矩这么多,听着像是在教她以后要如何说话行事,难道真把她当女儿在养?
瞧着又不太像。
她这么听话,又表现乖巧,反倒让宁凤举越发烦躁。
“本王说的,你可有记下?”
“臣女记住了,以后少在别人面前露手,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自己的长相。”
“退下吧。”
“王爷…饭还要不要做?”
宁凤举拧着眉心,只觉脑门突突地跳。他说了那么多,此女怕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要不要做饭。
他气势一冷,燕迟立马察觉。
“王爷如果没有其它的吩咐,臣女这就去做饭。”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真的不会做饭,却也不是不能做,但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她可就不管了。
她状若恭敬实则咬牙切齿地告退时,听到宁凤举如大赦施恩般说了一句,“那就下碗素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