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紧张起来,没坐过这样的船,起先不适应,吓得低低叫了出来。
索性屋子里没人,他也没去限制她,只好将她拥紧些。
他嗓音浑浊,有浓重之意,她的青丝汗水黏在他的脖上,顾不得太多,只耐性低吻道:“对不起,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这船如开弓箭,自是停不下来的,一旦决定起航,就必须一路到底。
他纵然再混沌,也得集中精力,时不时感受那河道的深浅宽窄,遇到她不喜欢的,赶紧换个角度前行。
舟头撞开了一道道水痕,将那江面撞碎出迸发的水珠。
落在两侧的荷叶上,惹得叶下的鲤鱼惊起沉睡的晚梦,纷纷躲到更深处去了。
船开始不稳,她颠簸了两下,有点吃不消,扶着船沿害怕起来,婉柔地哀怨道:“你慢点行吗我晕船”
裴弗舟是掌舵人,自然比她要辛苦点,都是第一次划船,以后就熟悉了。
他刚才有点飘忽了,听她哀哀的,于是不敢放肆了,压着喘息说好。
夜还很长,路也很长,他不想叫她意兴阑珊地喊停。
他抬手将她一头青丝拢到后头,按住额头拥紧。
碧波推着船身一漾一漾的,她总算适应点,一会儿舒服地闭了眼,将脖颈扬起,迎向一池月光。
蓬山远去,江池旖旎。
他沉沉覆了下去,矜持隐忍比放纵要辛苦,于是忍不住循序渐进地快行起来。
起初只是微缓,后来见她不语,于是也在江面上急速起来。
她恍惚着,似乎有一种无言的又欠愉,索性他是在掌舵,分命是熟悉的地方,她自己反倒已经晕头转向。
眼角有泪,很快地流出来,又很快地被他拭去了。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朦胧中她听见他低沉地说,“你想咬就咬吧”
她起先不懂,后来发现这船速突然变了,开始撞击在水面上似的,有一刀劈入的架势。每一忖接触,都带来一次重重的心跳。
一会儿那声音不像自己的了,磕磕巴巴地呜咽出来。
她不管不顾,干脆上手就抓,张嘴就咬。
可是不管用,反而激发起这人的兴致。
下巴一抬,干脆地将她声音尽数堵了回去。
一阵激烈,倏地颠碎了月色,在春江上变成一池细碎的光点,荡漾开来,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碧波重新平静下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