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情意涌动,殷绪低头问,“我可以亲你么?”
如此良夜,又是如此情意融融的时候,柔嘉没有拒绝,只羞涩了片刻,微微坐直了些,垂眸将自己光洁额头送了过去。
殷绪的目光,却是从她白皙的额心掠过,落在她的红唇上,那么饱满娇艳,如樱桃一样令人欲要采撷。
柔嘉靠着他的左肩与左臂,殷绪想捏住她的下巴令她仰头,下意识动了右手,才意识到此刻右手并不能使用。
这让他有些微的郁闷,暗暗期盼伤处快好,嘴中低道,“再高一点。”
嗯?柔嘉微微诧异,却仍是温顺地将脸又抬高了一些。
殷绪低头,终于亲到想要亲的位置。那么甜,那么软,仿佛还带着香,一如想象中的滋味。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柔嘉一愣,下意识羞窘地后退,殷绪的左手却立即抬起,掌住了她的后脑,不仅阻止了她的后退,还强使她仰头。
她想指责他耍赖,一开口却被吻得更深。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仿佛山野松竹被日光灼晒,清新又热烈。
柔嘉脸红得发烫,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想不到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晕乎乎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不过片刻,殷绪挪开了脸,按捺着心跳,一点点吐出混乱的气息。
他是不敢吻得太深太久的。这样无人打扰的夜,容易一发不可收拾。但他的右臂,实在不方便,太不方便。
将柔嘉从他身上放了下去,殷绪不敢看她,起身去了耳房,用还湿着的帕子擦了擦脸,又默默吐息半晌,才感觉冷静下来。
再回到房中,柔嘉已躺在大床里侧,背对着外面,将软被盖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不说也不动了。
殷绪轻轻躺了过去,全无之前的侵略气息,只极尽温柔低声道,“我也是爱慕你的。”
小脑袋微微动了动,柔嘉红着耳根轻轻笑了。
薛琼一直在等待机会。南华院的防范太过严密,除了吴嬷嬷,每一个下人都出自宫中或者薛府,极其忠心;公主的奶娘历经两任公主,活成人精,三个贴身侍女每一个都足够独当一面。
她很难找到机会,但她并不着急,平静地观察着,等待着。
殷弘已逝,薛琼变得极其爱静,东英院的下人遣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每个都小心翼翼,行动间几乎没有声响。
薛琼仍穿着丧服,坐在罗汉床上,手中缓缓摩挲着殷弘曾下过的玉白棋子,神色是诡异的安静,身体半晌不见动一下,如同一座雕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