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寒没理他。
萧煜并不气馁,继续说话:“您看,我手头还有案子要处理,堆太久不好。之前各地上报的失踪案,也不知进展如何,实在教人牵挂。不如这样,我给薛相画个路线图,您按着这图去寻萧家人,我先回京城办案,如何?”
薛景寒冷冷看他。
萧煜:“开个玩笑罢了,我怎能怠慢薛相交托的重任!薛相喝酒么?”
薛景寒道:“我姓季。”
得,这是不让他喊薛相。
萧煜离远了些,心情忧伤地抿酒。不意望见对面泫然欲泣的柳如茵,愣愣道:“你怎么了?”
柳如茵瞪他一眼,起身走人,钻回马车狠狠捶打垫子。
该死的!混账男人!
说好带她私奔,私奔不是私奔,还想丢下她回京!
柳如茵气得想锤爆这狗男人。
没心肝的狗萧煜尚未察觉自己犯了什么错。他嘴欠,时不时就想撩拨别人的底线,哪里会顾及柳如茵的感受。
以前萧煜常对苏戚冷嘲热讽,笑她无情无义,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表现也没好多少。
看透不说透的薛景寒付之冷笑。
申元一直蹲在远处仰望星空,手指掐算许久,唉声叹气地来到丞相面前。
“什么都看不清。”他一脸愁容,“贫道大概是个废人了。”
这话他不止说过一次,薛景寒听得多了,便也不作回应。
申元吸了吸鼻子,闻见汤里的肉味儿,空荡荡的肠胃蠕动起来。想舀一碗来喝,可薛景寒还没吃,他只能干等着。
“三百多年前,栾陵遭遇天灾。流火坠落,四处走水,一夜之间尸横遍野。”薛景寒的容颜被火光舔舐着,平静而淡漠,“巫夏时任大宗伯,灾难降临之前,卜卦算出国运已尽,却无力阻止栾陵覆灭。他本人亦葬身火海。”
薛景寒费尽心思,只搜罗了些零零散散的记载。
“大宗伯常居宗庙,此处或可找到残存的器物。”他眼睫垂落,神色不免有些阴晦,“帝王居所,祭祀之处,往往藏有密室暗道,如果我们在城里寻不到东西,就掘地三尺,去更深的地方找。”
申元当然相信薛景寒的话,这人从来说到做到,下定决心的事谁也阻拦不了。
他只是担心。
“栾陵周围真有阵法么?”时隔太久,他不能确信薛景寒搜集的讯息是否有误,“或许前人走错了地方,根本没找见真正的栾陵,才会有此一说。我们找萧氏,岂不是要耽误许多功夫。”
“不妨事,不妨事。”萧煜打断他,笑道,“萧家那些人,聪明得很,如能收为己用,寻物觅迹也方便。再者,我小时候还没离家的时候,也听他们议论过栾陵啊古阵法什么的,应当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