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主机运行的轻微声响环绕在耳边,周际白闭目养神片刻,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从总是显得很妩媚的眼角投出,看向了一旁的抽屉。
周际白垂下手臂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打火机,银亮的外壳在灯下闪光,线条流畅简约。
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光滑的外壳,打火机翻转,底面赫然刻了一个笔锋潇洒凌厉的‘宋’。
——
寂静深夜里,另一幢房子的主人同样无眠。
摆x在桌上的个人电脑连通企业内网,小而无名的本土时尚品牌内部板块上挂着诉讼纠纷的状书。一场关于版权的拉扯在外力干涉下周期拉得十分漫长、证据链杂乱,让人看得厌倦。
宋洺回到了a市商圈,但没回颂韵,而是接手了伯深。
伯深规模不大,最初是国内设计师创立的本土时尚品牌,曾经在业内有些名声,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设计师倒是很有灵气,在欧洲游学多年功力扎实。可惜设计跟经营差距太远,这个设计师实在不太会做生意,被同行排挤到无路可走,无奈之下寻求集团注资。
资金一经就位,设计师又没法接受集团拟定的发展方向与自己的设计理念背道而驰,与集团方面闹得很难看。
等到现在伯深到了宋洺手里,已经是从内到外一团乱麻了。
但宋洺不喜欢国内,颂韵在国内只手遮天、根系深广,她不想把资产引入国内跟颂韵勾勾扯扯,干脆亲自接手伯深。
“我可听说了,你跟你的前女友还手,下手是不是有点太重了?未免太不顾念旧人了。”旧友在电话里笑。
宋洺的电脑屏幕开了分屏,一半是伯深的官司,一半是余昭晚的绯闻。
“我不觉得。”宋洺看着余昭晚慢慢降低的搜索热度说。
顾念什么旧情?在周际白面前犹犹豫豫,只会被周际白算计死。
那女人可不会跟谁留情。
“我押一辆闪灵,”隔着电波,旧友语调神秘地预言,“你早晚得后悔。”
胡说八道,宋洺第一反应便是,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是生意而已。
不等她反驳,旧友话语的尾音里忽然带上了点笑意,娇而柔的女人声音模糊地传了过来:“在跟谁打电话啊?”
旧友似乎是回头跟女友解释了一下,声音有点远,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欢愉笑声随后便传到了宋洺耳边。
宋洺:“……”
正单身的宋洺觉得这个动静实在不大体面,冷酷地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