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星洲还是那副死性不改的样子,正拉着一个旅行箱与法院的人争执:“这都是我的私人物品,衣服手表之类的,都已经用过了的,难道你们还要留下?不嫌恶心吗?”
法院的人皱着眉再x次解释:“按照法律规定,这些属于贵重资产,您不能带走。这幢别墅的房屋产权已经被户主抵押给银行,除此之外几位现在都被列为了失信被执行人,账户已经被冻结,之后还请注意消费、尽早归还欠款。”
“你这是什么意思?!少爷我会欠钱?”钟星洲声音尖利,喊得很难听。
钟家的老宅为了体现那种‘闹中有静’、‘老牌贵族’的调调,选址选在a市老城区,一到周末还有不少人到附近的网红打卡地来打卡,人流量不小。
本来法院的车忽然出现在这里就很引人瞩目、钟鹤轩还那样高声喊叫,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对着钟家老宅里指指点点。
“这人什么素质啊。”
“哎呀,没听见人家工作人员说么,这是老—赖。”
“啊?我的天,难怪呢。”
林枕眠柔柔弱弱地站在钟星洲身后不远的地方,倚靠在钟鹤轩怀里,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听到门外路人的议论,顿时无颜面对地把脸埋进了钟鹤轩肩头。
钟鹤轩也黑了脸,喝止弟弟:“星洲!不要再胡闹了,把箱子放下。”
“可是……”钟星洲回过头,眼睑也红了。
母子三人穿得衣服明显不再像之前那样光鲜亮丽,肉眼可见地廉价。
钟星洲是为了什么而窘迫,周际白猜得出来。见到这一幕,周际白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些小偷终于把从周家偷走的东西还回来了。
这是他们、还有钟正诚那个无耻之徒应得的。
“你怎么来了?!”钟星洲回头看见周际白,连旅行箱都顾不上了,几步冲到周际白面前,“你是特意来看笑话的吗!把我们家害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吗?”
周际白很淡定地笑了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路过。”
“你!”钟星洲抬手就要去抓周际白,却被一只细瘦却十分有劲的手攥住了。
“文明一点啊,钟小少爷。”宋洺笑眯眯地开口。
“小宋总,际白,”林枕眠像看到了什么救星,推开钟鹤轩无比虚弱地走了过来,戚戚哀哀地开口,“你们能来真的太好了,我知道你可能恨我,讨厌我……但是真的,求求你们帮帮忙吧。我……”
“打住,”宋洺猛地收手指着林枕眠,笑得咬牙切齿,没给她道德绑架周际白的机会,“别装可怜。两年前把我的照片和视频传得到处都是的帐我都还记着,你现在不如改求我不要落井下石。”
林枕眠一怔,脸色立刻变了。
周际白打量一下林枕眠,只觉得她跟以前比的确是差了不少,既没有从前精致,也不像之前那样温婉漂亮了,几乎几天之内就显出了老态。
想想自己母亲去世时那个冷清的场面,周际白冷笑一声,拉着宋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