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帝的身影远去,燕归才悄悄的从侧殿走来。
但见她手中端着白瓷玉碗,碗中盛着半碗浓黑的汤药,这是叶昭仪私自调配的东西,皇上每晚在这里歇过之后,她都会饮了这些。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吓死我了,叶昭仪,我在偏殿等了好久,以为皇上今天一天都不会走呢。你瞧,这药都凉了,我要不要拿去再热热?”燕归拍着胸口一脸好险的样子。
她神情呆滞,木然的深吸一口气,心中忐忑的看了一下燕归的药碗,淡声道:“不用了,先放在那里吧。”
燕归将东西放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垫着脚,瞧了瞧窗外。见无人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叶昭仪,刚刚我见皇上离去的样子,似乎有些沉闷,莫不是,你惹皇上不开心了?”
她敛下眸,神情雅致:“没有。”
“那皇上怎么走得这么不开心,今早连早朝都不上了,还实在让人奇怪。”
“帝王之心,又有几人能摸得透测呢?”
“也是,皇上的想法,我们猜不到的。”
听罢燕归自言自语的话,叶无双目光清浅的转向她,神色一肃道:“你想办法转告一下平王,说近日内,皇上可能对他的职位有所调动。”
只要听到关于平王的事,燕归的反应,就特别的灵敏。当下皱起英眉,上前紧张的拽住叶无双的手道:“叶昭仪,你话中,是什么意思啊?”
她淡漠的摇了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但听皇上刚刚的语气,平王可能要调离平州,来到天子脚下的京城就职。”
“意思是说,王爷要被调到京都来?”燕归欢喜之声,几乎难以自控。
的确,平州离京都相隔十万八千里。素日里,常年难见他一面。若是王爷被调到了京都,就算无法见面,可想与王爷的距离如此接近,她的心,也是雀跃欢喜的。
相比燕归的高兴,叶无双的心情却相当沉重。
她浅浅的点点头道:“皇上是有这个意思,但我并没弄清楚皇上的心思。也不知,平王这次回京,是福是祸
。”
“叶昭仪,你就往好处想嘛。毕竟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皇上也不可能把自己亲弟弟怎么样对吧?”
燕归只想着王爷能来京都,别的,早就抛掷脑后。在思念一个人的心里,唯有那个人,才是她的一切。
“但愿吧。”她轻叹一声,低垂了眸光。随即,凛向了桌案上的那碗汤药。
“叶昭仪,这个要不,就不喝了吧!”燕归面色一黯,轻声劝慰。
“不能不喝,万一有了意外如何是好?”说罢,她伸出素手,将碗端起。清秀的容颜,浮起淡淡的惆怅。
燕归注视她道:“我早大夫问过,虽然此药有避孕之效,但常饮对身子不好。”
“无碍。”
语落,她蹙起秀眉,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就将碗中之物饮尽。
放下时,碗已见底,只剩下一些些浑浊的药渣。
燕归不忍道:“叶昭仪,其实皇上现在如此g爱你,若是你真能怀上龙胎,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