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道:“我是没给她下过药,但是她子嗣艰难也是事实,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贱蹄子私下买了避子药在吃。”
沈镜予喃喃道:“她疯了,子嗣对女人来说,多重要。”
大太太笑得胸有成竹,道:“她疯不疯,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是祁纵对她的好,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说如果一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一腔真心错付,一切都不过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他会如何?”
沈镜予目光凛然了起来。
秋猎渐进,随行名单也流传了开来。
每年一次的秋猎,除却为了展示国威之外,更多的是增进君臣之间的情感,因此靖文帝向来允许随行官员拖家带口的参加。
但饶是如此,也只见过带着正妻赴猎,没见过祁纵这般带着小妾一家去的。
周疏丞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沈氏是你的妻室呢。”
祁纵正在看太子骑马,闻言侧了侧头,道:“你说什么?”
周疏丞当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便又说了一遍,祁纵的神色却严肃了起来,他低头思索了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了仿佛揉碎了万片的春光。
“好像也不错。”
“什么还不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周疏丞道,“虽你无妻室,但这般宠妾,也过于无度了,早有御史大夫上奏参你,怀疑你私德有亏,不配为太子之师。”
“这帮老顽固管得也太多了,”祁纵看他,“他们爱参就参去,我的人生难道还得依着他们摆弄了?”
周疏丞道:“你便不怕陛下记在心里?上次也是幸亏被安乐遇见,陛下就问了安乐可有此事,安乐看了折子,笑言,你无妻室,就算不得颠倒尊卑,何况两个年轻儿女凑在一处,往后还不定怎般发展,请陛下静静看着就是。这可算是把你架起来了,日后我倒要看你在陛下面前怎么下得了台。”
祁纵抬了抬眉骨,疑惑道:“我为何下不了台?话既然都到这儿了,我找个良辰吉日,把阿言扶正就是了。”
周疏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事情还不到这等要命的地步吧?”
祁纵道:“休要胡言乱语。从前没想过,是她待我总是生疏,二人之间隔阂较深,莫说携手一生,便是这头几年,我都不觉得可以撑过去。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待我虽然还有些小心翼翼,但已经将我记挂在心上了,我觉得她不错,很好,再想不到除她之外,我还肯与谁白首一生了,既然如此,扶正罢。”
周疏丞沉默了会儿:“你可想好了,沈家破落,她又是庶出,见识有限,连字都要你一个个地教,在仕途上可帮不了你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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