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吗?”他微微撇过头,没让人看清表情,“你们塑造过去和现在,由我来支撑未来。”
语气略有迟疑,打理好的黑发掩不住发红的耳尖,少年故作平常。
你们可以信任我。
不少人听见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那人,心头一瞬间掠过些微妙的酸涩,甚至连带着鼻尖都有些发酸,眼眶里有压不住的热意。
很难形容那刻的心情。
或许就像是沉闷的冰层下,终于得见阳光的绿芽第一次遇见春天。
春天来后,再过不久,花就会开了。
花终于要开了。
卜宜年最先回神,哑然失笑,然后恢复原来的散漫,笑嘻嘻说:“那要表演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不用他多问意见,没有人反驳的现状就证明了他们共同的决定。自然得像是一开始就是这样决定的。
耳根的热度消减,星斗垂下眼睫,翠色在眼底晃动,如碎裂的宝石。
他缓声道:“我想,一个失败之后再次站起的故事,怎么样?”
一个属于他们再合适不过的故事。
同时,也是属于他的故事。
第120章
帷幕再次升起时,新的演出开始。
混沌迷茫的黑暗中,有人颓然坐地,仰望着不存在的光。水滴坠落的声响不断回荡,像是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淅淅沥沥地下着缓慢的雨,又像是某人内心悲伤的啜泣。
属于过去的故事在眼前上演。
星斗一眨不眨地望着相似又陌生的场景。他几乎不用去猜测,也知道后续会如何发展。
“他”们会缓慢地起身,醉倒般摇晃,在随后突兀响起的激烈又嘈杂的音乐里,跳起只有自己知晓的舞。
那舞不够美丽、不够独特,更不够好。即使想要鼓励,称赞一句“努力”就已足够。
谁都知道,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努力是最合适的借口。
动作浮夸,表情僵硬,节奏混乱,像是明明已经输了却不愿意承认,活在自我世界里渴望重来的赌徒,每一次的挣扎都是作茧自缚。乱中有序的演出里,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与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互动。
“他”们等待着某些人似的一直望着台下,迷惘又固执,想用这最后一次的表演,去赌心中微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