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兜了个圈子,从李朝直接到了大宁来。便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双膝跪倒:“二爷,属下奉命在此等候二爷,已经等了太久。”
藏花也颇有些激动,轻咳了声:“你该明白,我虽然人在大宁,可是一直跟在小宁王身边。没得到他的信任之前,我便怎么都不能来见你。”
隋卞深深点头:“属下明白二爷的难处。”
藏花坐下:“可通出什么消息来了?”
隋卞便忙将上回那幅画,以及他亲自重新拼合的自己都拿出来捧给藏花:“公子大智,已是将王帐的位置、周边的大体情形摸清。距离都算得十分清楚,还有周边多少户牧民没有能力抵抗也全都说得明明白白。”
藏花赶紧去瞧。
对于中原人来说,草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或者说是一片汪洋大海。那么大、那么深、那么神秘,那么的不可测量。可是此时那片草原在兰芽的笔下却成为了清晰的线条。
藏花便也是心头狠狠一热,捧着画的手已不自禁地颤抖。
隋卞完全明白藏花的激动,他自己当日也因此而激动落泪过。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轻声道:“二爷,万事俱备,只待大人。”
大宁烽火起。
大宁沿线的守军虽拼死抵抗,可因将官全都是刚调到此地,完全不熟悉当地情形的。亦思马因的永谢布万户本是逃生而来,于是穷凶极恶,毫不留情。
大宁边关告急,战报八百里加急急送京师。
朝堂登时一片大乱。
都说冬天下雪路滑,加上粮草短缺,草原
人便不会南下。所以冬季是朝廷北部边关相对放松的季节。可是谁能想到不但乱了,而且就赶在大年下这般的凶狂而至!
兵部上下都因司夜染的调查而人人自危中,应变迟缓,迟迟拿不出半点可行的办法。
夜色深浓,大包子奉命来传司夜染夤夜入宫面圣。
初礼便是一个激灵,忧心地望住司夜染。
司夜染却平静一笑,红唇满意勾起。
穿戴完毕,他身姿清逸走向门口,忽地转头朝初礼望来:
“你,可想念你家兰公子了?”
一句话竟说出了初礼的眼泪,他双膝跪倒:“奴婢自然想念。大人,奴婢更是想念咱们灵济宫从前热热闹闹团聚过年的情景。”
司夜染点头轻哼:“你真贪心。这世上,何曾有过十全十美的事?”
初礼听懂了,便垂首落泪:“那奴婢便只求看见兰公子吧。”
“嗯。”司夜染淡淡应了一声,身影便已融入夜色而去。
乾清宫。
皇帝盯着书案之上的战报,已是红了眼睛。
见司夜染进来,皇帝森然一笑:“小六,朕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