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自己活命,”惊夫苦笑,继而强振精神,“小子愿以鹿王本命与王道传承为礼,求真君一件事。”
“王道传承?”这倒是少见。廉白真君广袖一招,将跪地的鹿王纳入袖中,高台下白雾翻涌,遮蔽他身形,也阻隔了外界窥探的目光。
明明满眼白雾什么都看不清,秋宫还是盯着湖心看了许久,他不停地摸着下巴,神情愉悦。
鹿王没有死在炎魔手里,又如他所愿见到了廉白真君,谢荷翁知道鹿王会死,但这种结果,已经比它横死街头好上许多。
秋宫高兴了一阵,开始清算,他走到抱柱发呆的谢荷翁面前,寒着脸问道,“是你小子吧?”
“嗯?”谢荷翁歪头,装傻。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听凌霄传言,说你小小年纪心有七窍,我还不信,今日倒是见到了。”
这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谢荷翁张大嘴一个劲儿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去看热闹,那个炎魔太可怕,把我吓哭了。”
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连鼻头都是红的,难道真的是被吓哭了?
秋宫将信将疑,又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他身形如孩童,下台阶时还蹦了一下,头顶的红缨来回摆动,有些可爱。
谢荷翁有被可爱到,抿着唇笑起来。
秋宫猛然回头,谢荷翁忙双手合十,鞠躬,“秋宫慢走。”
再说韵海阁大堂,被秋宫警告过的客人们缩在角落,不敢出声不敢动,阿善奴擒着刀站在封门石后,双眼怒睁,警惕前方。
秋宫拿着一支粉荷,笑着踏出画中境,出现在大堂中,那朵被他捏在手中的荷花沾染水珠,粉嫩娇艳。
“阿善奴,开门。”
看他喜悦模样,阿善奴诧异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她根本打不过炎魔。
她半蹲下身,左手抠住石板底部凹槽,腰腿发力,一鼓作气将石板抬回了原位。
大门刚开,一道炽烈火刃刺来,阿善奴右手的刀往前,格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此时门外,炎魔端坐街心,他四周围满了烈焰缠身的火人。见得门开,他在石椅上歪了歪腰,“我还以为秋宫效法神龟,要封店躲祸呢。”
炎魔仆从众多,大量的火人聚在一起,街道上热得连石板都开始哔啵爆裂。
秋宫握着荷花,独自一人踏出店门,在众多火人的包围仇视之中,他神情自得,甚至还朝炎魔笑了笑。
那朵荷花上的气息……
廉白百年来毫无音讯,竟还活着吗?炎魔挺直了腰,眯起眼直视秋老儿,“鹿王原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