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哭嚎着冲进来,与傅云琅走了个面对面。
傅云琅当即冷了脸:“陛下仪容尚未整理,几位大人就贸贸然往这寝殿里闯,这就是我朝的规矩吗?”
众人眼中,她不过一个后宫女子,还是外邦和亲来的,尤其现在尉迟澍还不在,哪有朝臣肯买她的账?
几人眼中皆是露出不同程度的蔑视之色。
眼见着场面将要僵持,卢相却突然站出来,毫不掩饰怀疑之色的望定了她,直接发难:“陛下不幸驾崩,这是国之不幸,天大的事,怎的……今夜这殿中就只太子妃娘娘一人伴驾吗?”
此言一出,傅云琅立刻明了——
这位丞相大人是想就此拿下她!
果不其然,卢信礼此言一出,其他人就都不约而同跟着变了脸色。
郝总管这时则是连忙站到傅云琅身侧,解释:“太子殿下不在皇都,是陛下临危之际传了太子妃娘娘前来交代后事的。”
然则,尉迟澍的生死不明,正是皇族中人不可错过的良机。
这一次,没等卢信礼再质疑,便是陈王冷嗤:“是么?陛下临危之际,不召朝臣,不召宗亲,唯独只叫了一个外姓女子伴驾陪侍?”
说着,居然直接上手推了傅云琅一把,然后不由分说,直闯进内殿。
卢信礼没有冒尖出头,但明显目的已经达成。
尉迟澍生死不明,失去音信,这就是皇族其他分支趁机抢夺皇位的好时机,只要他稍稍引导——
随后搜出些许物证,就自是有人会将弑君的罪名扣死在傅云琅头上。
这样,她和尉迟澍夫妻一体,即使稍后尉迟澍侥幸脱险现身,皇族中人为了不被他报复,也只得死咬着将他们夫妻往绝路上逼。
傅云琅的脑子转得很快,已经开始不断回忆这几日卢云乔的一举一动。
如果说卢信礼有机会在皇帝这里安排下一个陷害她的局,那么所谓“罪证”就只能是叫卢云乔来布置了。
而这段时间,傅云琅几乎可以说是严防死守,每日来的比卢云乔早,走的比她晚,不错眼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她几乎可以笃定,对方没机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
但是卢信礼这般有恃无恐……
她没急着跟随众人进去,反而先与郝总管交换了一下神色。
郝总管亦是神色凝重,隐晦又坚定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会有问题。
傅云琅是信得过自己这公爹的城府手段的,心思稍定,又听得闯进内殿那几人里陈王的一声怒喝:“你怎么也在这里?”
傅云琅连忙收摄心神,快走进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