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承德帝不过泯然众人,相貌很是平平。
再有也可能他这皇位当年就是在兄弟的争斗中凭着逆天的运气捡漏得来,他自己又是个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性子……
事实上,身上帝王威仪也不很足。
不过,心宽体胖,这便叫他显得很是和蔼与平易近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云琅跟随众人一并起身跪地相迎。
待到跟着帝后重新落座,承德帝面带笑意扫过满殿年轻的面孔。
瞥见左侧空着的位子,他目光不禁一顿。
姚皇后亦是面带着笑容,见状便是笑道:“那孩子随性惯了,这样的场合拘束,他不喜欢。”
承德帝也不怒,只嗔了句:“这浑小子。”
姚皇后拍拍他肩膀。
承德帝便道:“随他吧。”
然后便不再计较那缺席之人,场面话说了几句,正式开宴。
这一场宴席,说是琼林宴,在座的都是表现欲旺盛的年轻人,帝后又是有意挑选才俊,就少不得找由头挑人展示才艺,气氛属实是不错的。
傅云琅自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冒尖儿,但是楚怀安却需要这个契机为自己的婚事打下基础,便在斗诗的环节上脱颖而出,提了一首叫承德帝拍手称赞的佳作。
前世,傅云琅与他生活多年,心知肚明即使没有她的这层裙带关系,依着对方的才华与能力,楚怀安也迟早一飞冲天,是以对他今日的一鸣惊人并不以为意。
倒是楚怀安……
他靠着这样的诗作投机取巧,颇有些欺辱新人胜之不武。
偏偏,在场的傅云琅知道他底细。
楚怀安莫名心虚,所以在跪地谢恩又起身时,就忍不住悄然瞄向对方。
却见傅云琅端着茶盏,只是垂眸饮茶,仿佛对他的一切浑不在意。
毕竟夫妻二十载,曾经无论共同出席何种场合,傅云琅的目光都是光明正大追随他的……
这一瞬间的落差,叫楚怀安心中蓦的似是落空了一下。
但他又很快敛去这种情绪,若无其事退回了末端坐席上。
他告诉自己,既然已经选定了今生的路,便不可再瞻前顾后。
于是饮下一杯酒,也是强行别开了视线,不再关注傅云琅。
前世,他与傅云琅出了事,就未能参加这场宴会,并且因为两人“结缘”的经过不光彩,事后他也没好再向傅云琅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坐在这席上百无聊赖,他目光四下搜寻数次,却没见到梅林外那个穿青灰色锦袍的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