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营养不良,她手指上有好多干燥的小倒刺,被她自己抠得坑坑洼洼的,再配上那啃得参差不齐的指甲,看着就难受。
缪妙:“不许抠手!”
看见缪小蛙哆嗦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凶了,忙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缓和了语气:“姐有时候说话声音大,不是在冲你发火……”
缪小蛙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在问:那您干吗?吊嗓子?
“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姐,爸妈没了,世界上就你一个人……不管什么事、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哪怕你杀了人……”缪妙说到这,顿了顿,又泄气道,“当然你要真杀了人我也保不住你,但是法律会惩罚你,我不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缪小蛙还是不吭声,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想抠又不敢的样子。
缪妙:“……”
“行行行你抠,随便抠。”缪妙宣布投降,眼不见心不烦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她又起身摸出一瓶凡士林扔给缪小蛙,“抹了手油再抠。”
缪小蛙把手油攥进手里,反而不乱动了。
缪妙就轻声问:“关于那篇文里写的内容,那个唐果的故事……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缪小蛙顿了顿,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摇头。
“故事里写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沉默,摇头。
“平安湖、育才、枣花路、区运动会——也是巧合?那里面写的,‘平安湖边扔娃娃,被老头报假警’的事,作者是怎么知道的?”
缪小蛙闻言茫然地抬头,有点外凸的大眼睛呆呆的。
姐妹两个大眼瞪小眼足有半分钟,缪小蛙才“啊”了一声:“什么娃娃?”
缪妙:“……”
她一直紧盯着缪小蛙的表情,小蛙脸上的茫然居然不像演的。
这时,缪小蛙好像忽然鼓足了勇气,用比蚊子叫大一点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看了呀?”
缪妙:“废话。”
缪小蛙又“啊”了一声,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然后自顾自地走起神来,没了下文。
多年以来,为了对抗专制的姐姐,缪小蛙发展出了自己的战术:她不反抗、不争辩、不到实在忍不住的地步也不哭,平时让干什么干什么,从不说“不”,然后无止境地磨磨蹭蹭,磨到别人看不下去为止。
她像一只自闭的小乌龟,往壳里一缩,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缪妙想起她心疼,看见她来气。
“手机交出来,不许再往学校里带。”
缪小蛙乖乖地交了,觑着姐姐的脸色,她踮着脚溜着边,飘回了自己屋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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