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晗雪笑道:“所以说是个几个翻不起浪的,这不就被处置了。”
人是处置了,可心里总归不舒服,宝言不敢想太子要是这样,自己又会如何,心中对蒋晗雪又怜又敬。
蒋晗雪笑道:“皇嫂也莫要为我担心,总归你们都是向着我的,他也肯给我体面,这就够了。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这人生已经算如意了八|九分,只这一样也不算不如意,而且还有皇嫂这样的知心人,我还有什么委屈的?”
宝言见蒋晗雪这样通透,说的话也句句在理,心里也敬佩,想想自己倒是小器了,为一点小事,发愁好几日。
“好了,不说我,我是要和皇嫂说沈小七的事呢。”蒋晗雪道。
“果然不是什么风寒吧?”宝言忙问。
蒋晗雪颔首,把从她娘那听到的事和宝言说了。
宝言闻言难以置信,愣了两息功夫才道:“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因着我要成亲,家里也没告诉我。明日我便先去瞧瞧到底如何,回头给你捎信来。”蒋晗雪道。
“是要去瞧瞧,不管她如何,你都给我来个信儿。旁人说的我不管,总要你自己看过才算。”宝言道。
两人皆叹气,宝言想着和沈嫣相识一年多的时间里,沈嫣跟在身后喊姐姐的样子,心里怎么能不担心。
蒋晗雪算着时辰不早了,便提出告辞,宝言也不留她,将她送到院门口。
送走蒋晗雪,宝言又去见家人。这会儿宾客已经都走了,宝言在花厅见了全家人。
萧祺彦只寒暄几句便离开了,花厅里只剩下贺家人。
忠勇侯一时都有些不敢看闺女,闺女成亲后,他只有远远看过几眼,连话都没说过。如今近了瞧,总觉得变了似的,和在家做姑娘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了。
“怎么都看着我不说话。”宝言笑道,“莫非我才嫁人半年就和我生分了?爹还有三位哥哥?”
忠勇侯被点了名,憨笑道:“我们宝言长大了。”
“你们每次见到我,都要说这话,娘也是。”宝言笑道,“我看三哥好像也长大了,瞧着比从前高了。”
广礼闷声道:“嗯,是高了些。”广礼是真的觉得和妹妹生分了,毕竟她已经嫁人,总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与自己亲昵打闹。
话匣子一打开,一家人便欢欢喜喜地说话了。但宝言又觉得这和她从前在娘家还是不一样的,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和父亲兄长撒欢了,他们说得对,她长大了。
贺家人留在太子府用晚膳,萧祺彦兴致尤为高,头一回和老丈人、三位舅兄喝了酒。男人们只要一喝酒,关系立马就热络起来。忠勇侯喝得上了头,对太子一口一个贤婿叫着,萧祺彦听了也高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