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体缓缓扳向身后的女人,身后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紧接着其中一个女人道:“真想不到……妹妹果然厉害,李夫人这样一来,果然美丽了许多,妙啊,果然是妙!”
“我也要妹妹给我打扮打扮!”
先前的那个心直口快的女人说着,推开了刚才的那个女人,笑嘻嘻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其实这个女人的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唯一不足的就是太过于白皙,而显得没有什么气色,即使她将自己唇用胭脂抹了红色,也只是更加显出了她的病态。
我看着这个女人,而后点点头笑了一下,紧接着拿起胭脂和鸡毛刷子,沾了些许胭脂,轻轻地扫在了她的双颊,紧接着又将她的眉毛修正了一下,加深了上眼皮的眼线颜色,顿时,一个清新的面孔便出现在了面前。
这个女人迫不及待的夺过了之前那个女人的镜子,张望起镜子中的自己来,在她看见自己的容貌的时候,早已经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之后又有几位贵嫔几位妃子,前前后后总共六七个人,一起都让我稍稍修饰了一番,总之,出去之后的女人,每一个都神采奕奕的,与先前的没精打采想比,果然貌美了许多。而在这期间,我也认识到了,原来那个稍微黝黑一点的就是李夫人,而那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就是丽妃,她们共同的在这个皇宫里寂寞的等待着,有的等了有三年,最短的,也有近乎半年之久。
送走了这些女人,月牙儿这才不满意的开口道:“娘娘,您为什么这样帮助他们啊,若他们变得美丽了,回头皇上看中他们了,还不将娘娘您扔到脑后去了。呸呸呸……奴婢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皇上才不会忘了娘娘的,奴婢只是想说,娘娘何必去管这些人的生死。”
我摇摇头道:“傻丫头,不是我将她们变得美丽了,而是她们本身就很美丽,只是缺少自信和爱就是了,况且,若他们真的一直就这样等到老死,我又如何忍心呢?她们都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呀,家中都有满怀期盼,还期望能见他们一次的父母亲,若是她们得宠了,他们的父母亲,也应该会很高兴的吧,至少,在这个宫中,没有白活一次。”
月牙儿低垂着眼帘,满脸愧疚的开口道:“娘娘说的极是,若是所有人都跟娘娘一样懂得为她人着想,那么这个天下,也就太平了。”
“你们娘娘懂得为她人着想,可是有没有为自己着想过?有没有替朕着想过?”
花泽西冰冷的嗓音猛的传了进来,我和月牙儿一慌,立马跪在了地上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泽西站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重重的叹
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我起身,看着花泽西的眼睛,紧接着又缓缓地地垂下了自己的眼帘,因为我在他的眼神里,又看见了他那复杂的神情,那种眼神,让我微微有些心痛。而我,却是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的。紧接着,花泽西伸出手,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双肩道:“朕问你,难道你就没有替自己想过吗?”花泽西说完,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缓缓往上抬,而后道:“看着朕回答朕的问题。”
我终于抬眸,对视上了在我面前的这样一双眼神,琥珀色的眸子依旧那样清澈,没有一丝浑浊,我微微笑了一下道:“臣妾自然有为自己想过,臣妾只想陪在皇上身边,让皇上的心里有臣妾,这就够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出现,朕的心里,就已经有你了。”花泽西淡淡的说着,口吻里却充满了忧伤,他道:“倾城,你说,朕应该拿你怎么办?”
我看着这个男人,后面的这一句话,我发誓我有些听不懂,拿我?怎么办?
“傻丫头。”花泽西淡淡的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的我脸颊,而后将我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他开口道:“朕是说,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你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是吗?”花泽西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我道:“其实皇上从一开始,就让臣妾受到伤害了呢。”
“是吗?”花泽西看着我道:“可是朕,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你你真的很让朕心疼,疼到骨子里去,疼到心坎里去。”花泽西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拥着我,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拥进他的身体里一样。我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一只狐妖,而是属于花泽西,而是属于伏羲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只是我很明白的是,我只是狐妖,我还是狐妖,我只是女娲娘娘诅咒的眼泪幻化而成的九尾狐妖。
我回头,整个寝宫里却早已经不见了所有奴才的身影,就连月牙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溜了出去,靠在花泽西的怀里,我能够很清楚地听见花泽西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花泽西沉重的呼吸声,我突然意识到,除了呼吸声,青悠所没有的,正是这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个青悠,舍弃了阳光,舍弃了自己,只为了寻找到这样一个不堪的我,舍弃生生世世的轮回,只为陪在我的身边,然而,这样的他,我真的受不起,我真的不配……
“怎么哭了?”
花泽西温暖的手指抚摸在了我的脸颊上,替我擦拭干了脸上的泪痕。
我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道:“没有,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对臣妾太好了,臣妾真的很感动。”我知道,其实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已经裂开了,因为妖,是不能流眼泪的,有了眼泪,就只能证明她的心已经随之破碎了。
“皇上,皇上。”
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我微微一愣,想从花泽西的怀里挣扎出来,然而花泽西却依旧用自己的手,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让我丝毫动弹不得,紧接着花泽西回头,微微蹙着眉头道:“什么事这样慌张?”
太监冲花泽西跪着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心痛病又犯病了,还望皇上速速过去瞧瞧。”
“可是找了太医?”我抢先一步问着道:“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皇后娘娘病了就应该率先找御医,若是耽误了事儿,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摘的。”
其实我心里明白,皇后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借口,将皇帝从我这里唤走罢了,至于什么心痛病,就算是真的,那么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犯得这样及时。而我更明白的一点是,花泽西也一定清楚这一点,因为皇后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
花泽西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看着我笑道:“想不到倾城也有生气的时候,不过倾城生气的时候更美了,好了,朕改日再来看你,皇后的病的确是病了,就算是叫了御医也无济于事,只有朕去了,皇后的病痛才会好一点的。摆驾!”
结果,花泽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从我身边离开了,那个女人,又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将花泽西从我身边抢走,只是这一次,我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我怎么可能咽的下这一口气?
月牙儿撅着嘴走了进来道:“娘娘,皇后娘娘分明是在欺负娘娘您。”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道:“牙儿,我不想再提这些事了,我想去休息一会儿,记住,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我。”其实这一次,我倒是想去看一看,那个皇后这样急匆匆的将花泽西叫到她身边去,究竟想做什么。无论她是出于任何目的,我都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不可。
用了同样的方法之后,我继续跟在了花泽西的身后,朝着栖凤殿走去,只是这一次,路程并不遥远,所以不到一会儿,我便跟着花泽西一起到了皇后的寝宫。
进了寝宫,果然,皇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点事情也没有,花泽西看见了,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开口道:“霜儿,你在胡闹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我听得很清楚,这一次花泽西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个字眼,或许他和皇后,原本就是这样,早已经习以为常,而我们这些妃嫔,要换取这样一个字眼,怕只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