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听,缓缓走了上前来,冲我微微俯身道:“是,娘娘,回娘娘的话,奴婢乃东平县人氏,奴婢今年十三,名唤芳儿,父母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家里种种地,家中尚有年幼的弟弟,奴婢十八岁那年进的王府,如今已经有五年了,一直都是在厨房打杂。”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在厨房打杂,也就是不曾和杨环儿有过什么瓜葛,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眼下,我还不能断定究竟是敌是友。
我缓缓点了点头,紧接着开口道:“你口齿伶俐,我也听得明白,这里的东西,你就随便挑一件吧。”
丫鬟一听,连忙露出了笑容,冲我笑道:“奴婢谢过娘娘。”
说完,小丫鬟走到了托盘前,抬眼瞄了一下,最终伸手拿了一锭银子。
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拿了银子而不是那其他的珠宝,那自然是家中情况窘迫,需要钱财,这种人若是对你忠心,便是死心塌地,若是不忠,也会因为钱财,而将你出卖。
我扬扬手道:“好了,你下去忙你的吧。你,就给我说说你读过什么书,可识字?你的厨艺又是跟谁学的?嗯,还有什么你想到了就与我说吧。”
这一次我指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巴巴地看着那一托盘钱财的厨子。
我一直认为厨子是一个油水极好的职业,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别的不说,就单单是厨子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便让你不得不想到后厨的另一番情形。
厨子“哎”了一声应着,紧接着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小的倒不是什么字,今年三十五岁了,跟着小的的媳妇儿一起伺候王
爷,也有十几年了。这王爷啊,就爱吃小人做的饭菜,小的这身手艺也没跟别的什么人学,是跟小人的老丈人学的。”
厨子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身边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虽然人到三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标致的女人会嫁给这样一个敦厚的男人。
我微微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问道:“你就是他的妻子吧?”
女人一听,慌忙跪了下来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
我点点头,既然夫妻两个人都在这里办事,只要抓住一个,那么另一个也就好办了。
我道:“见你们两口子感情深厚,厨子也敦厚老实,你们两个,就随意挑选一件,也下去吧。”
“是是是,谢谢娘娘。”
男人说着,紧接着三两步跨到了托盘的面前,紧接着抬起手便抓了一直发簪拿在了手里,随后递给了身边的妇人道:“婆娘,这个好看,你戴着吧。”
女人一听,脸颊嗖的一下红了起来,紧接着也挑了一锭银子道:“还是留给女儿的好。”
看着这样一对儿夫妻,倒是将我给逗乐了,贫民老百姓的幸福小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吗?我忽然感慨了起来,即使这些王公贵族多么富裕和尊贵,但他们却永远是去了平民老百姓所有的淳朴和朴素感情。
一连问了十几个,却都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那原本两个眼神中露出贪婪之色的,我也留意过了,心道过了这阵子,便找了借口打发,问着问着,自己竟然也给问的累了。
临近最后一个,我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了,于是扬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就随便说点什么吧。”
我的话说完,却没有听见有人说话,正寻思着究竟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觉得有人力道均匀地替我揉捏着双肩,我抬眼,只见原本站在我面前的小丫鬟走到了我的身边,替我揉捏着肩膀。
见我抬眼,小丫鬟忙后退了两步道:“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瞧见娘娘有些累了。”小丫头说完,慌忙双手将旁边的茶水奉上。
我笑了笑道:“倒当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小丫鬟冲我抿嘴笑了一下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唤云裳,是个孤儿,父母是谁,奴婢自个儿也不知道,是被人贩子拐走,后来卖给了王府,好在,不是卖到了什么青楼去,这也算是奴婢的福分了,奴婢今年十四,来王府,也有整整六年了。”
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啊,想必定是因为战争或者什么天灾人祸,才让这个小女孩落到如此地步,我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也可以下去了,这里的东西,你若是喜欢,就多拿两样。”
小丫鬟摇了摇头道:“娘娘的心意奴婢心领了,奴婢尚无家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是要了这些金银珠宝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眼前的云裳,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我却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丫鬟绝对不想那么简单,别的我不清楚,但是自古以来,尤其是封建时期的古代,女人本就是无才便是德,所以若是只是普通百姓家出身,能识几个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将成语也用的如此连贯,已属罕见,所以,这个女人,还对我有所隐瞒。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我缓缓的站了起来,紧接着冲门外喊道:“春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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