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丰帝整个人气得颤抖,本来气色就不好,这般大动作似乎耗费了他不少力气,砸完杯子他便开始大喘气。
一副出气比进气多的模样,吓得宁公公将布防图往陆寻手里一塞就赶紧上前去替邑丰帝抚胸顺气。
“陛下莫气,如今你身子骨不好禁不起这样大的怒火,让人处理了裴家便是。”
方才邑丰帝扔的那个杯子并未砸中裴相,只是擦着它的官帽堪堪擦了过去,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此刻裴相依然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站在下位。
“陛下身体怕是熬不过几日了,这邑朝的江山总归是要的,如今陛下除了皇后腹中这块肉便再无旁的子嗣了,饶是我裴家害死了先皇贵妃又能如何呢?难不成陛下要为先皇贵妃而杀了自己的亲骨肉,并将你的江山拱手让给肃亲王?再说了,这朝中一半都是裴某的门生或友人,若是除了我裴家,这江山还坐得牢守得住吗?”
裴相是料定邑丰帝身体不行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直接张嘴就来了,殿内不少臣子纷纷开始指责裴相以下犯上,目无法纪。
傅修谨反倒是平静,亲耳听见裴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怕是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放下心中大石的了。
板上钉钉的证据,再想逃脱便是无望了。
“裴相,你如何知道皇后腹中的便一定是皇子?又如何判定我皇兄必定命不久矣?”
或许是傅修谨的冷静却依然没有让裴相狂热的心冷却了半分,他大摇大摆走到傅修谨面前去挑衅他,“邑丰帝的身体不用多说已经肉眼可见的颓败了,你可知为何?”
傅修谨已经不想陪着他继续演这出戏了,往后退了几步,唤来陆寻,“把人带上来。”
前头进来的董建把裴相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回见傅修谨又要喊人,殿内一个个都把脖子伸得长长的,生怕看漏了什么。
殿门再次打开,一名太医被两个全身黑衣的暗卫押着进来,方进殿就立刻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王爷饶命,下官也是被裴相所逼的,饶命啊!”
“裴相可要看清楚了,这位就是日日为陛下问诊的任宇任太医。”
“裴相救我,我不过是照着你的话去做的,你不能弃我不顾啊!”
任宇也不知道被傅修谨的暗卫抓住之后经受了什么,虽然身上的衣服干净整齐,但他这屁滚尿流求饶的模样,要说没被动刑怕是不太可能。
姚姝站在殿内一角看着面色沉沉一脸肃穆的傅修谨只觉得他真是个妙人,对着外人倒真的是铁面无情下手狠辣,对自己却是一副温柔奶狗模样,反差大得叫人咋舌。
裴相倒是不慌,俨然觉得大局已定无所畏惧,反倒是耻笑起任宇来。
“任宇,你倒是没遗传你父亲半分英武,不过是被吓吓就把一切都招了,你这样的人留着也不堪大用。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倒是不介意肃亲王送你一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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