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秦川心疼叫他,抬手在他脸旁,艰难问他:“你在做什么?”
易水盯着他叫:“秦川。”
“小水。”秦川在他身上胡乱摸,“你受伤了。”
“你没事。”易水说。
“你有没有哪里疼?先去消毒。”
“没事就好。”
两个人各自执着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没在意对方在说什么,但好像又都回答了彼此。
骂骂咧咧的孙乔宇,生气教育的护士,不停道歉解释不是斗殴的若若,指指点点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这里的人太多了,声音太大了,一切都乱糟糟的,糟透了。
但易水的脸被秦川捧在手里来回查看,只听得到一个声音。
【他没事。】
秦川拉着他去消毒,被易水反抓住拽出了急诊。
“喂!姓易的,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会放过你!啊,嘶嘶,护士姐姐您轻点儿,哎哟……”
护士不高兴:“老实点!怎么有你们这么恶劣的人呐?大半夜不睡觉给医院添麻烦!”
“……对不起,摔碎的瓶瓶罐罐您别客气,我赔。”孙乔宇蔫了,和若若一起来回道歉。
然后找姓易的小兔崽子加倍要回来,妈的,啊啊,疼……
秦川被易水拉出去,医院空旷的小广场上有几盏灯亮着,和着眼下气氛有些诡异。
易水先打破了沉默,他松开手问:“你去崇礼山了?”
秦川抓抓空荡荡的手点头:“去了。”
“你去做什么?”易水又问。
“去追你。”
“我又不在崇礼山,你去哪里追我?”
“就在那里。”
“你说什么?”
“我说你。”秦川抬头,眼神飘到刚才渗血的眉角看还有没有流血,“就在那里。”
易水皱眉:“你说什么胡话?”
秦川重复:“对我来说,你就在那里。”
易水定定看着他:“别打谜语。”
秦川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站在崇礼山上,等一阵风来,击碎洗涤他的灵魂,重组他们过往的一切。
这是说不出口的话,是没办法合理解释的缥缈,但秦川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崇礼山,是易水在的地方。
去崇礼山让易水看看,秦川变了,他愿意去做越出常规的事,不再介意他人的眼光,一丝不苟的人生不再是他想要的,从今以后他要在疾驰的风里拥抱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