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已经不清楚了,感觉到身边的地方有热源之后,她贴吧贴吧将自己的身体靠了过去。
姜若困得已经睁不开眼,顾淮安轻笑,将人往怀里的位置挪了挪,调整她的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开口准确地叫住出的名字,“顾淮安。”
她眼睛还是闭着的,话也含混不清,尾音上钩,显然是困顿的样子。叫出他的名字之后,女子停顿了很长时间,就在顾淮安以为她只是梦里无意识的呓语之后,女子才又说了一句话。
“能不能……能不能将我当成你的夫人啊。”
他浑身一震,诧异地看向身下的女子。
姜若搂住他的肩膀,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靠在他的肩膀上。
“夫人不是平等地分享你的荣光,也陪你共同经历风雨吗?”她声音含糊,思路却异常清晰,“可是你把我保护地太好了,你在做什么,去哪里,见过什么人都不肯同我说。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担心我们的孩子,怕我跟着难受身体不好。可是,不是不知道,就真的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
“我不是珍珠,不是被豢养的鸟,我有知道情况的权力。”她眼里有湿意,顺着眼尾没入到黑发当中,轻声说:“淮安,我很担心你。”
不知情况的等待,是对情绪的一场巨大自我消耗,她时常会在噩梦中惊醒。
顾淮安僵硬着身体,不知如何动弹,心里的防线就像是被一把细细的铁锤瞬间击中,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便呼啸着分崩离析。厚厚的冰层融化,在心里酿成了一场风暴。
他反复抿唇,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从来都没有将她当成珍珠一般的宠物。
黑夜当中,两个人的心跳声交错,清晰可闻。
姜若从这交错的心跳声中,逐渐想开。
她其实知道顾淮安的性格,若是说他做的有十分,说出来的可能只有两三分而已。他习惯将所有的事情背负在自己身上,不会大张旗鼓地去说自己付出了什么。
这样的人,活得会很累。
她感觉到男人僵硬的身体,调整了姿势,也不想着他一下子能改变过来,缓声道:“下次告诉我好不好,选一点你觉得能说出来的告诉我。”
“你不是说,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吗?”
顾淮安反复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凤眼沉沉,去平息女子三两句话所掀起的滔天巨浪。
而始作俑者没能抗得过睡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将人搂进怀中。
哪怕知道人已经睡着听不见,他还是极为认真笃定地道:“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