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后悔吗?一时私心挑起战争,致使百里清川和青城百姓被瘟疫荼毒。
悔,直到此刻百里清煜才意识到这个悔字。
有悔有愧,但他还要继续走下去,或许从降生的那一刻他就不得不争,不得不抢。
最终他在百里清安的目光中拿出一道明黄圣旨,端着笔墨进了内室。
百里清安轻叹一声,将目光转向门外,盯着雨檐出神。
……
一匹快马自京城而出,向青城赶去,却不想一伙不长眼的‘匪徒’用拌马绳拦下马匹,驿使顿时失重滚落在水坑中。
他下意识护住了怀中的圣旨与信件,恶狠狠的看着那伙匪徒:“朝廷八百里加急!”
“咱们拦的就是八百里加急。”那伙训练有素的‘匪徒’非但没怕,反倒狞笑上前,举起手中长剑。
驿使做梦都没想到八百里加急也有人敢拦,忙抽出武器与那些人缠斗起来。
刚打起来他就发现这帮‘匪徒’不是普通人,一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顷刻间他脑子里浮现出了许多种可能性。
驿使不敌,最终明黄的圣旨被火焰吞没,他也倒在了水坑中。
……
两日后,宣德帝寝宫。
“父皇,您找我。”百里清安驱着轮椅停在屏风后,并未上前。
华贵的屏风将他们隔开,宣德帝看不清百里清安的面孔:“来,过来。”
百里清安越过屏风上前,面色平静淡泊。
“扶我起来。”
百里清安顺从的将宣德帝扶起来,在他后背垫了两个柔软的靠枕:“太医说您要多休息。”
“朕老了,怎么养都是那回事。”宣德帝不合时宜道:“与梵啊,这么多年了,你可怨朕?”
“……”百里清安沉默片刻:“儿臣不懂父皇在说什么。”
宣德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目光复杂的看向他:“站起来。”
百里清安微怔,却没动:“父皇莫要打趣儿臣。”
“安儿,站起来让父皇看看端王妃的本事。”
“……”想起自己的妻子,百里清安起身,衣角上的祥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