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澜兮话说到这个份上,只为与褚菁遥按计划独处,一般人都会识趣地退下了。
不想,熊槐津对他行了一礼,便派了手下一位位高的下属去与卿澜兮师弟论道,随即如木头般杵着,把他的逼迫打了回来。
卿澜兮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化青。
褚菁遥暗暗摇头。
卿澜兮,你若真想要熊槐津走,那当用有效的诱饵勾住他的眼——如意料外出现的假反贼,如那可让他重视的声东击西幻象,你这么明显地劝走他,只怕起反效……褚菁遥传了暗语给影女。
“劝走熊槐津。卿澜兮要拿你,让他拿。”
褚菁遥为卿澜兮收尾。毕竟,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她才能告知他目前的联盟之意。至于怎么骗,是到时候的事了。
“熊指挥使,我知道您关心我。”影女咬了咬唇,便对熊槐津轻声道,“但我想和澜兮兄长单独待一会儿。”
“殿下,不可。”熊槐津干脆地反驳。
但见影女召出一卷书轴,递给了熊槐津。
“就一时半会儿,定不会耽误了熊伯伯。这书轴是遥遥从行荒夺来,其中有上好的刀意。还望熊伯伯看过,指导遥遥。至于其上也有遥遥法印,若我真的病发,伯伯再进来不迟。”
熊槐津一看,却脸色微变。那书轴,看起来平平,实际上画的是暗阵,熊槐津接手的瞬间,识海便接到了几个祭台的方位,竟是影女将觉得有疑的地方传给了他。
一瞬间,熊槐津不确定起来,蹙起眉头。太女殿下莫非并不是陛下所说的“不老实”,而是真的要对付南陵?那些方位,不容有失。
然而,他彻底接下书卷之时,一道力打了回去,才低头:“是,殿下。既然殿下吩咐,臣便告退。”
他看上去不再坚持。
卿澜兮等人暗松了一口气。
影女却脸色一白。褚菁遥暗暗咬牙。
熊槐津自然不是听话之人。
他方才打回了一道法印,确认他能够听见影女身边的声音。
也就是说,一会儿哪怕影女与卿澜兮独处,也不可作怪,熊槐津皆可探去。她和影女传声,也会极不方便,极易被发现。
褚菁遥面上平静,心里却咬牙,熊槐津这老贼,对她如此不尊重,也如此缜密!
她头疼起来,如果双方真的动了手,她怎么处理?
帮卿澜兮?熊槐津却不是好拿下的人,褚拓年得到消息,必定在黄金台爆发雷霆之怒,直接朝她动手。
但是不帮呢?她怎么和南陵相议呢?她得让卿澜兮相信她。
她必须想法子帮他,又不让褚拓年认定她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