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没想到,我最后死在你手里……”谷澄许冷冷笑道。
最后,她对着夕阳,永远地低下了头。
慕槿低下头,看向沉叶,却无言。直接杀谷澄许,这是下策。她本想折磨她一番。
而她再抬首,慕槿却是召出锁灵绳,缚住了本悲恸握刀的孟俦,再把一风诀送至他身下。
“你做什么?”孟俦难以置信地抬眸看她。
慕槿召出“非邪”,让藏有胥谷鹂遗体的那朵莲花萦绕孟俦的身子护住他,随即道:
“来不及多说了。你先离开。”
孟俦如受当头棒喝,却机敏地反应过来了什么,他立时挣扎,却挣不开慕槿布下的锁灵绳,只喊道:“褚菁遥,方才那叶到底是何物?你不说清楚,我绝不走!”
慕槿却冷冷斥他:“接下来是场硬仗。你留下,对我无用。”
孟俦怔住。
慕槿垂眸,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孟俦:“这叶是谷家令牌,却沾有大荒主灵息。方才我接了去,荒主便能定我神魂,一会儿便会直冲我而来。”
“你应该知道谷荒主拥有何种力量。你冷静些,便能知道你留下来对我有害无利。”
“……”孟俦蓦地瞪大眼,无声。
慕槿垂首。方才谷澄许垂死也要朝孟俦射这令牌,分明就是逼她出手,好让谷家知道她死于谁手,利于布局。然而,孟俦也的确是她如今少有的软肋。
孟俦红眼垂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们都知,慕槿的话无错。
而时间紧急,慕槿又抓住孟俦的肩膀,急急交代道:“你出去后,先去找曹家,你需要他们的力量安置游走民,先稳住行荒。无论我和荒主一战结果如何,孟氏一脉必须存下。”
“金楚……”孟俦终是喊了她的化名,流泪道,“别让我最后一人。”
他这话仿若闯入慕槿心头,慕槿心一酸。
但转瞬,她又冷了心肠,扭头:“别说这些……你听好我的话就好。至于金虞,你千万别去找他!他不是我的人。他真实身份,为西岭少君宛陵霄,是我百年宿敌。先前,他趁我失去力量时掳我辱我,逼我就范,我假意失忆逢迎,委曲求全才过了关。你所见小意,不过是我在忍他。”
孟俦这里彻底愣住:“……什么?金虞……是西岭的宛陵霄?”
如果说之前出来个褚菁遥让他错愕万分,此时怎么又出来个西岭少君宛陵霄?
到底之前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在往他孟府涌?
“不错。”慕槿道,“总之切记,别信此人,避开此人。若你见到他,你也切记,不可告诉他我真实身份,此人阴险狡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奸人,知我遇难,一定会借机设计害死我!”
慕槿留下这句话,便不再顾孟俦的反应,捏了风诀,把他和那瓣“非邪”悄无声息地送了出去。
望着那送孟俦而去的风,慕槿闭眼,施展了一次“篡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