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对方却冷冷道,“恐怕,这次保不住了。”
龙女脸色变了:“为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外面的事了吧。”
龙女咬唇:“是,知道了。”
“都怪那西岭人,竟查出了那两桩事。繁阳祭司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却全信了。下了给罗阀上刑的死命令。陛下就是想保,也无法保。而府衙去查抄罗阀府邸时,他受了伤……也无法抵抗。”
龙女凝眉。
这件事,她也听说了。
因为宛陵霄查出后,用了讯鸟,买了商人,把证据两日内传得黄金台人尽皆知,更是通过灵珠传到了皇宫。
而这两个证据,都与百年前的一事相关。
正是樊昉中毒案。
其中一个证据为,罗阀贿百金派南山巡捕前往明花镇送垩平接近太上的收据结契;
另一个证据为,罗阀耳目与楚凤交易时被套走信物时的记录。
而这些证据,宛陵霄是抓准了时机,以雷霆之势出手得到的。
他过目不忘,清晰地记得当日在三溯中龙女宫殿里找到的重要线索:
——“三月二十记。楚凤之女葬礼,我亲见,其收买罗阀手下耳目。有罗阀信物如下……”
——“四月十九记。罗阀贿百银,派南山亭巡铺前往明花镇,送垩平入京。已知其收据结契存于南山亭。地址如下……”
有了这些清晰记录,再加上宛陵霄的“献长生”和“击壤”之法,他一天内便找到了旧人,要么审讯,要么套话。
普通人自然无力抵抗他那一套阴损、敏锐的讯问法,宛陵霄一天内找齐了这两处线索。
而宛陵霄还自由发挥,去了趟楚凤旧址,调查了其可接触藤成圣的时机,以及找到了其伪装入法会的线索。
这里不用调查得太清楚,只用轻轻一点,甚至编造几分,再结合之前的确切证据递给黄金台,构陷太女、谋害少祭司的罪名便可安死在罗阀头上。
而宛陵霄一向秉持着,杀敌方大将要么打中,要么就不出手,转而打死旁边的鬼怪削弱其实力也好。
所以,他未动其他证据不充分之人,如人皇,如龙女。
但能把罗阀拉下,他也满足。
被折了左右翼的鸟,怎么能继续惬意翱翔呢?
失了镇西指挥使,黄金台西部边境只会乱作一团,自是有利西岭。
这一切心理,黄金台之人不可得知,只能猜测。
而龙女再闻此事,也是睫毛颤了颤,脸色苍白,手握成拳头:“真的保不住罗伯伯了么?我,我好生无用。”
“殿下无需担心。还望殿下好好养病。”女官告退了。
黄金台,再度陷入不眠夜。
也是黑夜。
然而,一颗血珠倏然凭空出现,滚到了龙女脚下。
上面流出一串诡谲的文字。
龙女抬起来,上面写道:“一日后,中荒易山山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