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她才缓缓说:
【……来的人是调资部的人。主系统派来的。我没有权限看其操作。】
【但我是从那里离开的。】
【我只能说,来什么人,看运气吧,好坏参半。我们靠自己比较好。】
119的声音愈来越低,似乎是慕槿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最后陷入了沉默。
院外,却倏然传来脚步声。慕槿抬头,发现是先前与她同入龙阁的死士来了。
死士:“慕姑娘,主子让你过去。”
……
幽僻的小院,寂静的主屋,烛火摇曳。
少女跪坐在木几前,小脸微白,睁大的眼渗出害怕和忧惧——那和她方才所复述之事有关。但她的眉眼却带着一丝坚韧和倔强,细心地说着当日到天明池苑前的所见所闻。
她的手中捏着一瓶白玉瓶,是宛陵霄给她的药。
少女说完后,便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细腻的影。
“少君……”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生晕,“我进来前,本以为你会和从前那般,粗暴地讯问我。”
她对面,正是半边身体蒙在黑影中的宛陵霄。他本沉默地听她复述卓府遇袭、遭遇龙女之事,听到此话一乐,冷声道:
“怎么,你想我讯问你?”
慕槿低头:“不是……只是少君如此温柔,我不习惯。”
说着,她轻轻地抚摸了下那白玉瓶,像在摸珍惜的宝贝。清淡药香散出。“不仅不讯问我,还给了我疗伤的药。”
宛陵霄:……
他不知道他哪里温柔了,一无温和态度,二无切身关怀,药只为还她罗阀前冒险撒谎相护于他之情,不知她怎么能如此引申。
他眼眸冷淡一转,便道:“别扯开。快把方才我所问细节,一一作答。”
慕槿立刻挺直身子,表现出认真的态度,把宛陵霄所问细节,如和龙女的对话、手镯中的狼何时候出来都细细答了番。
而这件事是她少有的完全无辜的事,因此答得非常情真意切。
同时,她注意到,宛陵霄虽然还有一二试探,但都由明转暗,是不是说明他们关系更进一步了?
慕槿说着,倏然又“嘤”了声,脸色红晕更甚,如雪中飞霞:“我才知,少君的手镯,是为了救我。”
她含羞盯着宛陵霄:“少君为何先前不说……害我误会。”
“别如此含情脉脉看我。”宛陵霄却道,“也别多想。此物本就是监视你为主。而你我既性命相连,我自然也要留后手保命。此物不是为你,只是为此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