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头发没梳,乱草般地堆在肩膀和背上,黝黑的小脸在看到何季后倏地泛起红晕,轻声道:“啊,你······”
两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何季上次也就教了她如何更好地烤地瓜,并没有互通姓名。
何季视线落在女孩手里类似于剑之锻造方法的书本上,问:“你也是武器阁的?”
女孩捏着书角,站起来,像是挨了批评似的,小声说:“不是。”
“那是准备考武器阁?”
“······”
何季沉默了下。
不知怎的,这女孩有几分面熟,让他有些想多说几句:“你手上的那本太旧了,这页的炼制炉现在都没在用了。”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本:“这本跟你的那个类型不一样,但手边只有这个,你先拿着看。”
女孩眼中瞬间绽放出光亮,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如同接过什么异常珍贵而又易碎的物品般,双手捧着书。
“谢谢。”连高兴的声音都低低的,生怕被骂似的。
何季环视了下屋子里,还是跟上次一样破,这次甚至连窗户都开了一个洞。
维修工的dna让他觉得那个窗户洞超级碍眼,手很痒,特别想修一修。
“我能进来么?”他低头问。
小女孩连忙点点头,让出个位置。
屋子最中间还是上次他们烧火时做过的火堆,上头架着个薄铁锅子,里头有些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晚饭。绕过紧贴着地面的薄床褥,何季来到窗前。
一边装模作样地假装拿个符咒施法,一边掏出工具三两下把窗户给修好了。
女孩嘴不由张大,凑过去看了看,又伸出手摸了摸,这才确定这位少年浅施法术,十几天来一直嗖嗖往屋里刮冷风的洞就已经补好了,连带着整个窗户都焕然一新。
何季也挺满意。
这个世界就是方便,掏外挂都可以解释说是法术,不用像某些现代世界那样讲究“科学”。
然而当女孩伸手时,他的好心情消散了一些。
几乎皮包骨的手臂上,大大小小全是新添的伤,有些已经化脓,却连个敷在上面的像样布条都没有。
何季本想问原因,但有时对于境况不好的人,细问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折磨,更何况这女孩本身就是怕生的。
他掏出一包吃的:“一个师兄从山脚下带来的吃食,说是要烤一烤吃才香,我住的地方没法生明火,借你这的火行不行?”
女孩赶紧点头。
何季生了火,将肉烤在上面。不一会儿,兔肉便流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油汁。
女孩在他烤肉的时候,可能是伤口痒了,一直在偷偷隔着衣服挠,深色的布料被血或者脓水浸得颜色更深。
“尝尝?”何季掰了个兔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