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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2页）

&ldo;胤祥可以证明的，在乌尔格，你亲口答应过我，将来会和我一起私奔，我们去江南，自由自在，什么都不管，你都忘了吗?&rdo;

……月光如水泻满这座近水楼台，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

&ldo;没有。凌儿，我没有忘记，那个晚上，乌尔格头顶的星星亮得像你的眼睛。&rdo;

我笑：&ldo;星星太遥远了，我还是更喜欢那时对岸温暖的万家灯火，让人心里暖暖的踏实。&rdo;

&ldo;凌儿，朕……原本打算造好之后才告诉你的：朕要在江南造一所别苑，工部已经在扬州、苏杭、南京等地查勘地方选址了。今后得闲了，朕每年都可以陪你去住些日子。&rdo;

&ldo;……真的?&rdo;惊喜的捕捉着他千载难逢的、柔软如婴儿的表情，心里某个角落却渐渐紧张的缩成一团，真的会有那样一天?史上为什么说他从未离开过京城?我害怕，害怕一切都来不及……

&ldo;还有，这阵子差不多也忙过去了，朕打算册封你。&rdo;

&ldo;呵呵，恭喜凌贵妃。&rdo;胤祥突然在幽暗中开口，语气轻松而欣慰，只是嗓子有些哑。

我一定是得了&ldo;某妃&rdo;后遗症了，为什么好好的一听见&ldo;某妃&rdo;这种称号，脑中立刻一一播放她们死去时，或凄凉、或凄厉的样子，然后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凉到全身?

执手

总第五十一章

胖人最经不起憔悴，原本就瘦的人，憔悴了还勉强算楚楚可怜，胖的人一旦不再容光焕发，就像瘪了的气球，或者废弃的灯笼，让人联想到盛极而衰的颓势。皇后自从去年生过一场病之后，身体大不如前，虽然她时常带妃嫔们来向病中的皇帝请安，但我总是对她们敬而远之，直到现在，才近看清楚眼前的她。在夏日明媚阳光中，盛妆未褪的红唇只衬托出松弛的双颊和浮肿的眼袋，她黄着一张脸，望着远处皇帝接见大臣的殿后水榭，捧着茶沉吟。

随邬先生进京时，她是我在四贝勒府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时她还是那样一个珠圆玉润的美丽少妇。定睛一下之后，便不忍心再看，幸好出于礼节，也该低头了。

&ldo;……皇上龙体今儿可好?几时起的?早膳用得好么?&rdo;

她能请我坐下，这么客气的问话，已属难得，我一一回答之后，她没想好怎么继续似的，有些冷场。

&ldo;皇上……&rdo;

皇上如何，似乎很不好说，她终于叹气改口道：&ldo;圆明园不是宫里，不用记档，皇上也乐得自在。要从宫里召幸妃嫔答应，仍是会登入起居注的，昨儿查了一下，皇上有半年没翻牌子了……&rdo;

忽然说起这个来，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职责，我却浑身不自在。把共享同一个男人，作为一件需要向全天下交代的工作义务?我永远不打算习惯。

&ldo;咱们皇上又不爱听人劝，你既整天在皇上身边，把皇上伺候好了，也算你的功德……咳……&rdo;

宫女连忙上前替她捶背，她不耐烦的站起来，扶着宫女&ldo;笃笃&rdo;踱了两步：&ldo;年家妹妹去了，原本的两个贵妃位就没有足额，现在更是……要在康熙爷的时候那还了得?皇上身边的人原本就不多，这次刚选的秀女，皇上又一个都没有留，后宫里妃嫔少了，叫外人看着也不像样子。底下妃嫔眼巴巴望着这两个贵妃位，皇上的意思，仍是要先册封你……&rdo;

&ldo;呃……皇后，忽然册封，不合规矩，我已向皇上一再辞谢了……&rdo;我也离座，向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