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干冷,雪停了之后就只剩下望不到的白。
顾瑛醒来的时候傅西泽就站在阳台上,大概是洗去了一身烟酒味,他只简单穿着毛衣,手臂闲散搭在栏杆上,指间火光明灭,他也没抽,不知道在看什么。
顾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床头柜旁的袋子里装着几个麋鹿铃铛,是周怡喝多了跳起来在圣诞树上给她摘的。
她手小拿不下,走两步就往底下咕噜咕噜滚,没想到傅西泽还真的全部都给她带过来了。
旁边小桌上散落着几沓文件,笔记本还亮着,冰川纹玻璃杯静静立在那,里头的冰块化得所剩无几。
墙壁投影仪放着电影,静音,只有英文字幕留在上头。屋里中央空调扫着暖气,她光脚踩在毛毯上也不觉得冷,隔着玻璃门看着傅西泽颀长背影。
他就穿着睡袍站在黑夜里。
在人群里他是这样孤寂,换成这了,幽静更甚,好像整个房子只有这亮着的灯有点人气。
对方似有所感,发丝掺在明暗交界处,被风吹起些,线条分明的喉结滚动下,就这么低头看过来,致命的性感。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他很快掐灭了烟走进来,声音因着倦意低哑,似摩挲而过的砂硕:“头疼么,厨房温着茶,给你倒点。”
“不用的。”顾瑛拉住他袖角,嗅到点淡淡清冽的烟草味。
悠长的乌木沉香沉淀,令她熟悉的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
傅西泽顺势坐下,垂首瞥了眼笔记本上的时间,抬眸平静专注的看向她:“还早,睡不着了?”
顾瑛点点头,她的睡眠一向这么糟糕,半夜醒来再睁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了。
“要是还有精力的话,我们现在可以收拾下去和秦顺会合,他预备着爬山看日出。”
秦顺喝了那么多酒,还能熬一整宿攒着这个力气?
顾瑛想了想那个折腾劲,果断摇头,惹得傅西泽轻笑一声,像是从胸腔震荡出的哑。
“嗯,那就不去。”
他徐徐抬起烟,轮廓很深的眼弯着,好似再温和不过:“难得这样静谧的气氛,我私心也不想被打扰。”
如果说下午来找他是气氛使然的冲动,那此刻留下好像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他专注地,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皮褶皱窄而深,暧昧摄人心神。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