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走狗,皇帝的刀,皇家掩盖血腥龌龊的地方。
麟德殿那里可都是朝臣贵胄的亲属!以御察院出面,无非就是打压阴私要挟逼迫!
有几个能真正信服和亲近代表御察院的封宬?
王鹤心下忽然反应过来,赔着笑道,“原来陛下方才是在试探三殿下。”
景元帝靠着椅背松了力道,“他最近黏了宫外的那个,倒是老实了不少。城府有余,机敏不足。”
王鹤笑了笑,“这不就叫皇上放心了么。”
景元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只是过了会儿,在王鹤又奉上茶的时候,说了句。
“真像先皇啊……”
王鹤垂眸,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然后,就听殿外,一个小内侍战战兢兢地在门口伸头。
王鹤当即转身出去。
片刻后,匆匆回来,凑到景元帝耳边低声道。
“陛下,飞云宫来报,说圣僧已知晓谋害五皇子之人是谁,请陛下允准他出城追捕此人。”
……
平康坊。
春来居。
与金陵那次见到的青楼不同,这春来居虽名春来,可内里装潢布置却富丽大气,入门便能见四梁八柱高台红梯,单单大堂便有中堂东西侧堂,桌椅鳞次,装饰不俗。
因着是临近晌午,这春来居里头静悄悄。
再加上御察院的守卫站在门边上,连楼里头原本走动伺候的丫鬟伙计龟奴都不见了身影。
二楼三楼恩客们休息的房间全都紧紧闭合。
倒把这一到夜里便笙歌欢腾的春来居给显得冷冷清清仿佛是个无人处一般。
只有个似是故意穿着十分寻常头上面上连个首饰钗环都没有的老鸨,同一个二十多岁面相圆滑却战战兢兢的龟奴站在一旁。
一见着站在门口,立马就往地上跪。
“奴家(小人)拜见大人!”
云落落脚下一错。
身后的四喜看了眼一脸威势的赵四,上前一步,开了口。
“不必多礼,起来吧!”顿了下,又道,“我家先生今日微服出巡,不必太过惊动。”
虽是孩童又着常服,可那声音尖尖细细的,且一副宫里头说话的派头,在这京都平康坊中几乎已将察言观色练到臻化的老鸨花姑和龟奴二人立马明白——
这是宫里头的!
心下顿时惊了又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