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亲口对我说,愿意为心上人赴死……就算他的心上人不喜欢他,他也愿意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他……”闻璞仪叔父一边劝慰,一边表情扭曲,几乎要和闻璞仪一起颤抖起来。
毕竟,闻璞仪的叔父,也是一个直男。
“放心,你是我们闻家的嫡子,依旧是闻家的继承人。”
“你也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男人,谁不会纳妾?大不了你和寿玉泽联姻后,各自纳妾就是了……”
“再不济,”叔父眼里闪过一丝狠色,“等那寿玉泽没有了利用价值,你自然不需要再对他虚与委蛇……”
“叔父不要再劝了。”这时,一直沉默的闻璞仪终于开口了,“过河拆桥、得鱼忘筌,非君子所为。”
“至于纳妾一事,也休要再提,我母亲便是因此郁郁而终,我又怎能让我未来的妻子走上后尘?”
“你这是答应了?”叔父惊疑道。
“不,”闻璞仪摇了摇头,他终于从那堆调查资料中脱离了下来,冷静地说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叔父你的一言之词罢了。”
“我和玉泽相交数十年,同生共死、共经患难,可称刎颈之交,我不信,玉泽会对我有不轨之心!”说到这里,闻璞仪有些咬牙切齿。
之后,便是闻璞仪和叔父一起去寿玉泽家中对质,却因为寿玉泽受不了闻家的逼婚,被寿玉泽拉着跑掉了。
再然后,冰灾降临,联姻一事自然也就没了下文。
这百年来,有无数次,闻璞仪都忍不住想开口,质问寿玉泽。
但是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因为他内心深处隐隐传来的恐惧。
如果、万一……这是真的……
一想到这里,闻璞仪就头皮发麻,身体忍不住颤抖。
闻璞仪没有对叔父说谎,他的确视寿玉泽为生死之交、至亲兄弟,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想失去这个挚友。
对于寿玉泽自己一事,闻璞仪原本是不信的,甚至想拉着叔父和他当面对质,然而阴错阳差之下,这话没有问出来,之后,闻璞仪便再没有问出来的勇气了。
想到闻家众人的话,想到寿府下人的表情,再想到暴风雪来临时,寿玉泽奋不顾身朝自己赶来的身影……若是之前,闻璞仪定然会为他们的兄弟情而感动,但听了叔父的话之后,这份感动,却变了一种滋味……
“他甚至亲口对我说,愿意为心上人赴死……”
“就算他的心上人不喜欢他,他也愿意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他……”
闻璞仪摇了摇头,将叔父的话从脑海中努力甩出。
再加上后来,闻璞仪曾多次向寿玉泽试探有关娶妻的事,但得来的,都是寿玉泽不愿娶妻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