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纳马慢了一步反应过来,抬头去看林玉碎,没发现林玉碎知道什么,感觉没事,就走远了一点,二人还是在一条路上,只不过,越是往前走,利纳马越是落后,几乎要走到林玉碎的身后一步半的位置,还得林玉碎时不时回头找他。
他们如果并肩而行,还看不出来什么,但前后的位置这么一岔开,就显出一种尊别有序来。
好像林玉碎是光芒万丈的贵族,利纳马是满头大汗接待贵族的一个管家或者仆人,别的什么。
总之,他们不像是只差了一点距离,而像是两个不同身份阶级的天差地别的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哪怕是待在角落,林玉碎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个,利纳马恨不得低着头把自己按到尘埃底下去。
他们走了一段路,越发差距大了。
利纳马后知后觉地感觉是不对,抬眼看向林玉碎,怀疑林玉碎是故意要羞辱他才这么久都不提醒,又觉得林玉碎本来跟他不在同一个阵营,虽然算不上不对付,但也差不多了,不提醒也是正常情况,他不能指望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帮忙给自己治疗伤势。
那属于想太多。
利纳马心里有点难过。
不管是什么人,面对林玉碎,得不到他的注意都会或多或少地感觉难过。
这也正常。
只是利纳马没调整过来,他分明之前都将通缉犯的态度反应看得清清楚楚,轮到自己,却看不清楚了,纯粹是当局者迷,这里暂时没有第三方,旁观者或许清楚,也不能告诉他。
他就沉默郁闷地走了一路,时不时注意前后的差距,调整自己的速度和脚步,好像这样就可以弥补掉他之前心理的难过情绪。
反而没注意到其他东西了。
林玉碎也不提醒,他没必要,也不准备那样做。
到地方了。
利纳马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地盘,看向林玉碎说:“打开这扇门,我说要给你的人就在里面。他们脾气暴躁,身体古怪,你做好准备再进去。”
如果他还是一开始见到林玉碎的心态,他应该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门口旁边,斜着眼睛观察林玉碎,等林玉碎进去之后,关上门,在外面哈哈大笑,等林玉碎试图求助,他就疯狂嘲讽,再耀武扬威地说些东拉西扯的闲话,最后开门给林玉碎送东西,不至于让关系僵化到极点。
但他现在只能有点结巴似的望着林玉碎,几乎是直着两只眼睛,看起来不太能转过弯似的说:“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出来。”
林玉碎点头。
利纳马还想再说点什么,又担心林玉碎会对他不耐烦,就伸出手去,打开了门。
“请。”
利纳马对林玉碎依依不舍地说。
林玉碎进入了门内,这里黑漆漆的,没有灯,没有光,好像还没有窗户,通风口又高又小又简陋又臭烘烘的,简直好像是厨房废弃污水的处理口改造了直接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