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寒流望着他,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人可真是——”
相决绝问:“真是什么?”
枕寒流说:“重情重义,我看你,早晚要在这件事上面,狠狠跌一个大跟头。”
相决绝哈哈大笑:“有了兄弟,我怎么还会栽跟头呢?兄弟们会跟我站在一块的。只要兄弟站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别说现在没出事,就是真出了事,跌跟头算什么?兄弟们都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枕寒流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相决绝问:“你屋子里的东西都还够?”
枕寒流点头。
相决绝又问:“你的衣服还能穿吗?”
枕寒流点头。
相决绝问:“明天你跟相探看出去,能不能多替我看着她点?别让她乱跑,走得太远,不好回来,万一遇上事情,你们两个,我也不好放心,但是要让更多的人跟她出去,我想,你们是不习惯的。
更何况,这里也不是我们那边,一条街上不知道多少人,兴许比我们那边更安全,要是出去的人太多了,反而惹人注目,要是让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人手总是有更多的,我们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多少要注意些。”
枕寒流点了点头。
相决绝问:“你说是本地人,之前我没有在附近见过你?”
枕寒流说:“或许正好没遇上。”
相决绝笑道:“也是,要是之前就遇上了,少不得请你。”
枕寒流问:“请我什么?”
相决绝说:“一顿酒肉。”
枕寒流说:“也是好酒好肉。”
相决绝笑道:“从前要是见了你,我肯定不会轻易忘记,这么多年没见过你比更好看的。”
枕寒流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相决绝笑道:“这里也就你我,不是夸你,还能是谁?别说,你不仅长得俊俏,功夫也好,力气也大,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你浑身上下,哪个兄弟看了不羡慕?也难怪我打不过你,从前我可是打遍了村子都找不出来一个敌手的。我打赢他们,你打赢我,你赚了。
要是有人之前就能打得过我,你就是打赢了我,也还有人能不服你。现在好了,你我都省事。你该谢我才是。”
枕寒流点头:“也是该谢谢你。”
相决绝扒拉了一下枕寒流的袖口问:“你身上那股异香,是怎么来的?”
枕寒流想了想说:“以前沾了一点有毒的植物,那些植物的气息就是这种,一时半会是洗不掉了,你不要离得太近,容易出事,可能产生幻觉,可能做噩梦,也有可能是神志不清,之后就昏迷不醒,你要是长长久久离得特别近,也许睡着睡着就死了。”
他的尸骨埋在地底下以后,魂魄就带着这一股花香气,或许是什么东西扎根在土里没挑剔,连他的骨头也扎进去了,气味就是这么染上的。
他说自己是本地人,也不是谎话,他是躺在地底下的本地人,之前是个地缚灵来着,自从遇上相决绝,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了。
衣服是捡的,不知道谁丢在车上,大半天都不打算回头带走,他就顺手牵羊了。
车子和衣服是一起的,本来有一大群人,但是,遇上事情,一群人全都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就剩下衣服和车子,之后没人回来找,车子和衣服就都是枕寒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