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在哭,在悲号,像从穹顶透出来的声音。
阿戊这次去得尤其久,雁洄无暇担忧他了,因为水已经漫到她腹部,她站得高高的,差一点就要触碰到上面的星点。
风声那么哀伤,听久了会让人想落泪。
雁洄踮起脚,胸口冰凉透心。脚腕忽被抓住,再是大腿,腰,阿戊破水而出,单臂拥紧雁洄。
“雁洄,我来迟了。”
他明明没有活着,却让雁洄感受到他身体的紧促。
“我没事,你找到出口了吗?”
阿戊在水中托起雁洄腰身,让她高过自己,离水远些,“有两条通道,时间不允许我再去探了。”
雁洄扶住阿戊肩膀,垂眼看他,“选你第一次保留的那个洞道,那里有干燥的地方可以保存通草,那就证明有空气流通。”
他语气迟疑,“选错了怎么办?”
雁洄的手落到阿戊脖子,抚摸那里的颜色,她说:“那就走到死的那刻。”
“雁洄……”阿戊仰头看着雁洄,她忽低首去吻他,轻轻地厮磨他的唇。
“我很用力地努力过了,我不惧怕,你也别惧怕。”
阿戊埋首在她颈侧,流连几秒,蓦然离开:“走吧,我带你出去。”
水线推高,雁洄潜在水里时,看不到岩石和鱼尸,也没了那些血腥气。阿戊领着她游进一个洞穴,里面宽阔有容,很典型的一字型廊道。
游过这段后,洞道内部开始起伏,不很平坦,于是阿戊在前,雁洄在后。
因着连番变动,雁洄体力大损,游速不及阿戊。阿戊一直未回头,仍能确保和她同步在灯的照射范围内。
在经过一个微窄区段,进入到一块空旷区域。听水的流动洄转就能听出,这是一个气室大厅。
到了,阿戊这才侧旋转身,拉起游过来的雁洄,带她一同升水。
阿戊举高照明,巡游察看四周,雁洄则扶住岩壁借力,缓缓地匀气息。他在岩壁上发现一个壁龛状的凹坑,不大,看着能容人。
“雁洄!”
阿戊一喊,雁洄就游过来,他指着肩膀上方的空间,“我撑你上去。”
雁洄点头,单臂压在阿戊肩膀,另只手附上凹坑,借力一跃就坐上去了。甫一离水,温度变化,她抱住胳膊直打冷战。
阿戊这才看到雁洄手腕松散的布条,他捧起她手腕,闻到了新鲜的血味,“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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