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儿动也不动,手腕轻轻抖一抖,软剑幻出七朵剑花,叹然下压,卖茶姑娘刀震身一荡,公子哥儿的软剑如毒蛇的蛇信,闪动之下,卖茶姑娘的肩头已血溅肉绽!
几乎是滚出去的,卖茶姑娘惨白着脸怒视敌人,公子哥儿淡淡的回望她一眼,身形晃动已挟着秦快消失无踪。
卖茶姑娘嘴角又浮起恶毒的笑意,喃喃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们自家窝里反,可不能怨咱们不尽心办事。”
说着伤也不疗,拔起身形回去覆命。
一圈浓密深郁的树林子围住了这幢屋宇,说它是屋宇未免高捧了,只是几块木板搭成的小屋子罢了,大风一刮,那几块木板也许会自行跳起来飞舞。
此刻是深夜了,弯月被乌云遮住大半,大地显得暗沉沉的,加上地处偏僻,总有一股阴森森的可怖气氛。
一灯如豆自窗缝透出来,凭添几许暖意。
屋里只有一床一几一椅,秦快躺在床上沉睡如泥,神色是那么安详,宛如世间的忧郁痛苦均远离他而去。
救下秦快的公子哥儿坐在唯一的椅上,双眼始终不离秦快,此刻不禁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迷药,凭秦兄的修为居然还无法清醒。”
其实一大半原因是秦快吃得太多了,一小半原因是他多日来均没有好好休息过,抵抗力就差了点。
公子哥儿拧了条湿湿的巾帕覆在秦快脸上,试试能不能使他醒来,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糟糕,这到底是什么迷药,真后悔没有跟她要解药,如今怎么办?我又不懂这些,万一秦兄有个长短……”
公子哥儿禁不住自责,突然听见秦快轻哼一声,连忙将注意力全移到秦快身上。
秦快轻嚷要水喝,公子哥儿忙端来喂他——他早准备好了,谁都明了迷药过后最易口干舌燥。
喝了茶,秦快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人半扶着他,轻扭过头,于是见到了公子哥儿一脸关心的神色,甩甩头,头疼如裂令他无法细思在那儿见过他,只感到面熟。
“拿下是谁?”
公子哥儿苦笑一声,道:“秦兄真健忘,把小豹子我都给忘了。”
秦快撑起身子,紧握住公子哥儿双手,道:“原来是你,难怪觉得好面熟,你长这么大,在下可快认不出来哩,小贡子好么?”
秦快真情流露,令小豹子浮起笑脸,听他问及小贡子,立时又沉下脸:“小贡子很好,只差没被你气死。”
秦快头疼之际不去细思他话中含意,问道:“小贡子怎么了?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她失踪了!”
“失踪?会有这种事?”秦快楞楞的道。
“怎么?你道我诳你?小贡子去向不明,我急着出来寻找,不料却碰上你遭殃。”
秦快皱皱眉,取出怀中阿呆送来的素笺,道:“这是你派人送来给我的么?”
小豹子接过看了看,摇头道:“我没有写过这封信,秦兄自那儿得来的?”
秦快说了,小豹子眼睛一亮,急急道:“会不会是小贡子?她出门一向是男装打扮。”
“这叫奇怪不是?既然遇见在下,为何不出面相见?”
小豹子眼一瞪,不快道:“在山庄外你尚且吝惜进庄见她一面,她怎知你心中还有没有故人?岂敢自讨没趣。”
秦快摇首叹息,轻轻的道:“在下是担心进去容易出庄难,令兄的举动叫在下惊异又害怕,只好一走了之。”
“有我和小贡子在,你担心什么?”
“听酒鬼老兄说你不干预庄中事务?”
“我太忙了。”小豹子哼声道。
秦快心知他在忙什么,轻咳一声,道:“这就难怪你不明白令兄的难处,他不可能因一己私情,罔顾庄中上百兄弟的心愿,放弃原先计划。”
“你不怪大哥这么对你?”
“在下并非圣贤,怪过、怨过、恨过,却无际于事。”
“你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