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一触即散的雾气,一阵清风都会将他击溃。
“我想你们没忘记给我带食物吧……我好饿。”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衣服上侵染的血迹斑驳显露出来,瞬间刺痛了两位陪伴他多年的同伴。
“你现在要做的是输血,给你的内脏喂食……”
萩原研二这些年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居然还能镇定的勾起一丝笑意,随即迅速走上前,试图把人背起来——只是面对满身是血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不触动他的伤口将人转移到后背上。
清河则面无表情的吐槽:
“我都来了,会让你饿着吗?不过只有三明治,是您家亲爱的昨晚失联之前给你准备的。”
泷泽和月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你还是很懂的嘛,这让我对那个三明治更加迫不及待了。”
清河与萩原研二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两个人费尽力气,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触碰他的伤口,好不容易才把人弄进了车里。
宽敞的车内后排座椅已经被全部放倒,萩原研二立刻把那伽医疗部带来的血袋从车载冰箱中取出,熟练的给泷泽和月输血,清河则打开医药箱,迅速处理泷泽和月身上的伤口。
“不用担心。”
泷泽和月不愧是自基因进化的完全体,这种足够普通人心脏骤停的失血量,他居然还能意识清醒的交代,
“我已经做了及时的止血处理,只不过为了防止那位先生怀疑,没有携带足够的药物。”
清河先选择创口最大的腰侧后方开始消毒,将输血装置放好的萩原研二则将他被贯穿的手腕拖起来。
那是最先受伤的位置,泷泽和月当时还有足够的药物与绷带,自行做了妥善的处理,只是经过一整日的摸爬滚打,现在绷带有已经松散,粘稠的血液正在缓慢的从骇人的伤口中渗出。
两人同时眼神震颤了几秒。
萩原研二想将绷带拆下来重新给伤口消毒,泷泽和月制止了他。
“这种贯穿伤表面消毒是没用的,需要专业的医生进行后续处置。”
泷泽和月叹了口气,收回手腕,
“我的伤势,你们处理不了……去东京基地,我想那位先生会给我留下医生的,他总不会真的想让我死。”
萩原研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不想再浪费时间,让泷泽和月处于痛苦之中,他勉强挤出一丝难看到有点恐怖的笑容,匆匆去了驾驶位。
车子平滑的启动,平稳驶向东京基地。
清河给不算严重的外伤进行简单的消毒和上药后,默默的拿出保温饭盒,把锡纸包裹着的三明治递给他:
“还没凉,但是已经软掉了,你先将就吃几口,好吗?”
泷泽和月轻笑,伸出没受伤的手:
“既然是透做的,怎么能算勉强?我会统统吃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