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淳喘着粗气,摇摇晃晃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你说的没错,这或许不叫名家功夫,这叫保命能耐!”
连战数人的他脸带青肿,一只手臂也快要抬不起来,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虽没有动筋骨,估计太医看过也得躺上一段日子。
他还是不肯出场休息,瞪着一圈儿少年们。
直到没有少年再挑战,赵淳支撑着走到黑加福面前,嘶哑道:“没有人再敢和我比了。”
四下里没有人说话,就是最挑剔的梁山老老王和老王萧观也说不出什么。
一上场,赵淳逢人就下重手,只不伤性命就是。凡是经赵淳手里淘汰出去的,直接看医生去了,休想再来上一个回合。
别的贵公子骂他不规矩,赵淳大声回道:“这是夺亲事,不是当好人!”
求亲比试变成上场必伤,有几个见他拼命又带伤,觉得胜之不武而不愿意上场。而赵淳打完最后一个出战的,就变成满身带伤,但是笑到最后。
凝视黑加福,赵淳轻声道:“我虽是奉祖父之命求亲,但这些人呢,又有几个是能与你并肩的?我能用性命求你,亦能用性命护你一生。”
黑加福从来说话不让人,几乎在上风头上。但这一回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以命求亲的事情,她头一回见到,就发生在她身上。
萧静姝垂下眼帘:“我听长辈的。”
“嫁给我,走婆家可以看你的父母亲,住娘家我已问过全家,也可以。”
赵淳很想挤出个笑,但面上伤处疼的厉害,好在不影响说话的诚恳:“只要你愿意,几时想看王爷王妃,我都陪你。”
萧静姝眸子闪几闪,微微地点一点头。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赵淳又对着梁山老老王、老王及袁训望去:“事先说好的,谁赢就是谁,不是吗?”
袁训莞尔,当外祖父的瞄瞄祖父。
萧观面上青一块红一块,他倒不是想反悔,而是刚和孙女儿度日没有几年,就要定给别人。虽不即刻就出嫁,当祖父的也觉得让狗叼走宝贝。
萧观吼一声:“还有文试呢,你不中状元……。”
“大倌儿,话可不能乱说。”老老王打断他:“状元哪能人人都中?”
赵淳机灵的对老老王行礼:“见过曾祖父。”再就直起身子盯着萧观,等着他还能说出什么。
萧观让提醒,万一他的条件限制过高,孙女儿岂不是嫁不出去。哼上一声,他嘟囔道:“那也不能不中,”
贵公子们裹好伤的,还能站起来的纷纷起身,怒道:“姓赵的,有能耐摘走京里星,就有能耐中的比我们高才行!”
赵淳一眼扫过来,并不上当,这么些人呢,万一有个中状元的,他难道不娶妻了?
“我中在你们中等那么高就成,你们要比试,咱们子子孙孙比下去,我可能不如你们,但我儿子孙子里肯定有高中的!”
萧观这等不吃亏的人笑了起来,赵淳见到就拜:“见过祖父,我必中,不见得状元,却也不会丢人。”
萧观收笑已晚,瞪瞪眼,把赵淳放过去。
下一个说话的,却不是袁训有话吩咐,萧镇一跳过来,端详赵淳的伤:“你想好了,真的要娶我家长女,并且一辈子对她是让全家放心的好?”
“是。”赵淳正色而回。
萧镇摇头叹气:“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果然长女也能嫁的出去。拿去,给你二两银子,快把惹人厌讨人嫌的长女带走吧。”
手在怀里摸着,掏出来几张银票。
萧镇不死心:“咦,我今天没带碎银子吗?”再掏还是没有,数银票最小的五十两。镇哥气呼呼拿起一张在赵淳面前摇晃:“拿去,不用找,二两银子是带走讨嫌长女的钱,余下是不用找的钱。”
赵淳也在怀里掏,掏出几张银票来,最大的一张五百两,是赵大人给他在京里的使用钱。
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赵淳捡一张一百两的拿给萧镇,学着他的语气:“拿去,两个铜板把你自己带走,余下是不用找的钱。”
萧镇骄傲:“休想!”
赵淳想想,换成五百两,还没有说话,萧镇一把夺走,扮个大鬼脸儿给他:“让我走还不容易,只要多给好处。早给这张,我早就走了。”
把银票对着弟弟妹妹们摇晃:“走喽,咱们分钱去喽。”
“走喽。”
萧铁等一拥而上。
跑出几步,萧镇回身笑:“成,你回答的不错,有些我家孩子的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