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宸渊温暖的大手搭上冷梓玥的额头,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担心不已。
自从那一晚他将自己的梦境告诉冷梓玥之后,竟然再也没有做过梦。
有些时候,他不禁怀疑是否因为他太过刻意,所以才会什么也梦不到。
“没事。”
无力的摇了摇头,冷梓玥一口饮尽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小手捂着胸口,血凤凰的胎记仿佛重生了一样,隐隐的跳跃着。
不,是它在拍动着翅膀,好像要展翅高飞。
虽然这个胎记有些莫名,有些诡异,可它毕竟只是一个胎记,怎么可能是活物,怎么可能真的会飞起来。
“真的没事?”显然对于冷梓玥敷衍的话,百里宸渊是根本不相信的。
“真的。”
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只是一种错觉。
“别喝了,都已经是个空杯子了。”抢过她紧握在手中的茶杯,百里宸渊方才惊觉这个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已是一片冰凉。
冷梓玥咬了唇,苦笑。
到底,她的情绪压根就瞒不了他分毫。
只是,她该说吗?
百里宸渊放下空空如也的茶盅,思绪飘得很远,有时候他会觉得冷梓玥就好像是一片云彩,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她拥在怀里,看清她的内心。
或许是因为太爱,才会想要知道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又瞒了他一些什么。
不管那些事情是好还是坏,瞒着他是为他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想,至少他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毕竟他们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之间若是藏有太多的秘密,纵使深深的信任着对方,心中难免也会有所怀疑,久而久之,那道隔阂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法跨越。
完全陷入沉思中的百里宸渊是无法看清楚冷梓玥复杂又纠结目光的,他似乎被自己的画下的牢,牢牢的套住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往往也会被他想得极其的复杂。
冷梓玥咬了咬唇瓣,手心一阵冰凉,她早已习惯百里宸渊给她的温暖,他突然之间抽离了他的手掌,竟会让她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一颗心,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交给他了。
早到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待到察觉时,才知自己已经深陷,再也无法脱身而出。
房间里很静,静到连他们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极淡,唯有那淡淡的木兰花香味静静的飘散在空气里,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胸口突来的刺痛不禁令冷梓玥轻哼出声,一只手掌紧紧的捂住胸口,光洁的额头冷汗直冒,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倒下去。
如果说之前的那种感觉是一种错觉,那么现在,冷梓玥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它的跳动。
在她的脑海里,奇异的浮现出一只如血般妖艳的血凤凰,它睁着晶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声声凤鸣清脆悦耳,似在庆祝它的重生一般。
“小玥儿,快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他的沉思因冷梓玥的闷哼声结束,低首的那一刻,百里宸渊深深的自责着,他竟然忽略了冷梓玥,连她如此难受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