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宠爱地抚摸着程天心的头发,眼里有慈爱的光芒:“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和我商量,千万别独自一个人冒险,知道吗?”
你是怕我反击不成功,一着不慎就会连累到你吧?
程天心心里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脸上却是佯装乖巧地点头。
程北来也在心里暗笑:到底是一个孩子,没那么记仇,只要哄她两句,气就消了。
他以为自己这个乖巧的女儿可以被自己捏在手里掌握,直到多年后当自己遭到她的毒手时,他才发现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么愚蠢可笑!
有一种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任你火眼金睛,也看不透那经过层层伪装,几乎百毒不侵的狼皮!
程天心再度缓缓地闭上双眼,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经过。
自从她在她的生日上戳破任落落的秘密后,她就猜到迟早有一天会被任家人报复。
所以自那之后,她一直留意着任家的变化。
上个月传出荷香饭店新推出的菜式和任太太研发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消息,当时流言四起,她一条一条地梳理过滤,思考着最接近真相的原因。
她记得前世本市最有名的两家饭店是任家的春泉饭店和和朱家的荷香饭店,他们是彼此的竞争对手。
两位饭店的太子形象却截然不同,任远航洁身自爱,而朱杰明却好。色成性,身边的女伴是一个接一个换。
当程天心看到阿美和朱杰明两人眉来眼去发信息的时候,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不过程天心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就是担心遭到朱杰明的报复。
看来,她得提前一点为自己做准备了。
几天后,任远航收集了朱杰明利用阿美偷了他们任家菜式配方的证据,将朱杰明告上法院。
荷香饭店身败名裂,食客大量流失,几乎经营不下去。
如程天心所料,朱杰明果然找上她了。
那日她准备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半路被人掳走。
当掳走她的人把她带到朱家朱杰明面前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高高在上,叼着一根烟冷眼看着她的朱杰明。
“朱大哥,不知道你掳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杰明吐掉口中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更显凌厉阴狠:“你说我想干什么?”
“恕我愚昧,我不知道朱大哥这样掳我来是什么意思?”
程天心清澈的瞳眸直直地望着他,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不卑不亢。
朱杰明眯起眼看着眼前的程天心,冰冷的眸子中除了对她的痛恨,还有不解。
不过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看起来那般清秀柔弱,身子板却挺得比笔杆还直,那么无畏无惧地直视他。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装出来的,但仔细一想,任何一种气质都不可能装得这般浑然天成,尤其对一个孩子而言。
他本来是很欣赏这样的人的,但想到她居然揭穿了他和阿美的事,害得他身败名裂。
他丢掉嘴里烧了一半的香烟,霍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来到程天心面前,大手捏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一双眼睛里全是阴狠凌厉:“程天心,套用一句你曾经说过的话,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害得我身败名裂,这笔账,我今天必定要讨回来!”
程天心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朱大哥,你要杀了我,还是想找几个男人沾污我,让我也尝一尝身败名裂之苦?”
那样平淡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在讨论寻常天气。
朱杰明眼里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勾起一抹冷笑:“那么你是想来个果断的死法,还是想苟延残喘?”
程天心无畏无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均吐字清晰:“我既不想死,更不想苟延残喘!”
朱杰明残酷地冷笑:“由不得你选择!”
“朱大哥。我奉劝你,凡事三思而后行!”程天心面色平静地提醒他。
朱杰明的眸子十分凌厉可怕:“小丫头片子,不要以为有三分聪明就能逃脱惩罚,我告诉你,我多的是办法掩盖我的罪行!”
程天心用小手轻轻地扳开他的大手,唇角微微一笑,却带了三分嘲讽。
“我知道你们朱家和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很好,但是……你如果暗杀我,或者找人沾污我,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朱杰明的眸子陡然升起一把怒火:“你老子如果真的珍惜你这个女儿,那日在任家就不会任由你自生自灭!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赔钱货,敢于和我朱家抗衡吗?别傻了,程北来是多么自私自利的人,你有这样的老子,也算是你的悲哀!”